【香灣】    為了遠處的你的幸福而祈禱

偷偷的跟在王耀和香/港的後方,台/灣很好奇大哥要帶香/港去哪裡,而不告訴她。

卻在途中不小心跟丟了。繞啊繞的,好不容易找到人的時候,卻多了一個陌生的、跟他們都不一樣的人─金黃色的頭髮、應該是碧綠色的眼睛,還有一身墨綠色的軍服。

外國人?大哥在跟他說甚麼呢?

/灣疑惑的把自己藏在離他們有點距離,雖然聽不到聲音,但是又可以清楚的看到他們,也可以避免自己被發現的小巷子口。

她看著王耀和外國人比手畫腳,說了不少的話,然後,香/港被拉到外國人的面前。不知道王耀又對著香/港說了甚麼,拍了拍他的頭之後又將他往前推了推,好像在催促他快一點的樣子。接著,外國人直接牽起香/港的手,又對王耀說了幾句話,欲將轉身時,眼神疑惑的看向了台/灣躲著的地方。她趕緊整個人往巷子裡面跑,也不管到底是有看到還是沒看到,就直直往家的方向跑去。

 

夜深了。王耀獨自坐在只有一點月光透進的房裡,桌上放著一瓶只剩下不到一半的酒,手裡拿著的、刻有龍形圖騰的銀製酒杯裝滿了八分。今晚的月亮不圓,少了星辰作伴就更顯得孤單寂寞,和現在的他真有那麼一點相似,連本來甘甜潤口的酒也盡是苦澀刺舌。仰頭一口飲盡杯裡的所有液體,房門正巧被一個小小的身影推開。

放下手裡的杯子,他向站在門口猶豫的妹妹招了招手:「灣兒,怎麼了?過來這裡呀,站在門口做甚麼阿嚕?」

台灣愣了一下,才快步走到王耀的前方,想說甚麼卻又不敢說出來,最後只好咬著自己的下唇,低著頭不說話了。

王耀看著自己妹妹的動作,苦笑了下,就站了起來,然後蹲在台/灣的前面和她平視,還不忘和以前安撫他們的時候一樣輕輕的摸著她的頭,柔聲道:「怎麼了?灣兒睡不著嗎?」

先是搖了搖頭,然後又點了點頭。那是原因,卻不是主要的原因。

抬頭先是看到王耀一如既往的溫和微笑,在來是放在桌子上的、被月光襯出輪廓的酒瓶、酒杯。

幾乎沒有看過王耀一個人喝酒,畢竟在台/灣的記憶裡,總是有三個哥哥的身影,而會把酒拿出來,多半都在逢年過節,要慶祝一番的時候,而且通常都是王耀和菊在喝,勇洙絕對碰不到酒杯。但是現在,卻是一瓶酒、一個酒杯還有一個人,怎麼想怎麼奇怪。

「哥哥為甚麼喝酒?」小小聲的,台/灣問。

「呃……啊,哥哥突然想喝阿嚕,所以就開來喝了阿嚕。」王耀愣了一下,隨即露出個不怎麼自然的笑容。

疑惑的表情沒有釋懷,但是還是乖乖的點了點頭表示知道,台/灣才又繼續說話:「小香去哪裡了?為甚麼還沒有回家?」又有了一點哭音,看到王耀把香港交給一個不認識的人現在又找不到香港,台/灣其實有點害怕。

「……他去了很遠的地方。」想不到更好的回答,王耀只好這麼說。

「可、可是我看到一個外國人拉著小香上船了……」眼淚已經往下掉了,台/灣眼巴巴的看著王耀。

王耀一怔,看著已經泣不成聲的妹妹,他沒有想到會被看見,原本以為只要瞞著不說她就不會知道了,現在卻……

將哭著的台/灣抱緊,王耀的表情很不好受,輕拍著妹妹的背,不要哭這樣的話他說不出來。等到台/灣哭累了,在他的懷裡睡著的時候,他才輕輕的吐了口氣,然後把小孩子抱到自己的床上去睡。

 

不知道第幾次去問亞瑟‧柯克蘭有沒有給自己的信件,得到的回應也和以前一樣,沒有。

「到底你在等誰的信?」在他轉身的時候,亞瑟開口詢問。

「……」沒有開口回答,只是轉過頭看著亞瑟。

拿起桌上的瓷杯,亞瑟擺了擺手,「不說就算了,但是沒有你的信是事實。」

看著香/港走遠,亞瑟歪了歪頭,「……不會是在等……好像是叫灣吧,她寄來的信嗎?」

想起剛把香/港帶回來沒多久,就有一封署名給他的信件,當時基於以防萬一的心態將信拆開來看,沒想到信裡滿滿都是很日常的小事情,最後還說希望他能夠趕快回來,她會天天替他祈禱之類的話。

想到這裡,亞瑟笑了笑,本來應該一個月一封的信應該早就要收到了,卻足足遲了兩個多月,難怪他會天天來問有沒有他的信了。

 

兩天後,香/港又來問亞瑟關於信件的事情,只是這次他得到的答案不太一樣。

「台/灣被本田帶走了。」瞥了一眼表情終於有了小小變化的香/港,亞瑟繼續說:「可能再也不會有信寄來了。」

/港愣在原地,似乎受到了不小的震驚。

皺了皺眉,亞瑟放下手上的杯子,「不過你可以試著主動寫信?」只是本田會不會把你的信轉交出去就是另外一回事了,但是那不是我應該要設想的範圍。亞瑟替自己再倒了一杯紅茶,看著香/港跑進屋子裡。

 

 

剛對本田發完一頓脾氣,台/灣整個人癱坐在房間的榻榻米上。

拒絕住在菊的家裡,拒絕接受菊家的文化習慣,台/灣拒絕接受任何菊家的東西;但是現在,她卻不得不接受,不得不逼自己習慣,只能在菊的忍耐範圍裡小小的發頓脾氣而已。本來還期待過沒幾天王耀就會來把自己接回去,但是現在已經過了兩個多月都沒有一點動靜,才讓她不甘願的相信菊所說的,「王耀不會來接她」的這句話是事實。也是現在才明白,小時候看到香/港被帶走也和她被菊帶走的原因相同,也沒有理由說不。

 

「灣。」菊的影子印在紙拉門上,「我要進去了。」

/灣看著門被拉開,本田菊手裡握著一封信走了進來。

「香君寄給你的。」將已經被拆開過的信封遞到台/灣面前,等她接下。

愣了會,接過信件的手有點顫抖。

本田菊收回了手,準備離開房間的時候,台/灣問了這麼一句:「……我也可以回信嗎?」

「……妳聽話的話。」淡淡的回了這麼一句,就將整個房間留給台/灣一個人了。

 

盯著手中的信好一會了,才終於下定決心去閱讀,拿出信紙的手顫抖不止,她從來沒有想過一直都只是回信的香/港會主動寄信給她。

攤開信紙,端正的筆跡,偶爾插入幾個英文單字,這是香/港一貫的寫信方式,看著看著,漾起的水霧將視線變的模糊,然後凝結成淚水,順著臉龐滑落。

 

灣姊,還好嗎?

不要難過。

我會替妳祈禱的,就像妳替我祈禱一樣。

我們很快就會見面。

Trust me.

 

擦掉了臉上的淚痕,台/灣漾起了笑,抬頭透過窗戶看著晚上繁星點點的夜空,「嗯,一定很快就會見面的。」

向著天空舉起右手,伸出了小拇指,彷彿真有一個人就在面前,「我們約定好了喔,小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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