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天蒼谷

原於2014.12.25首次發表於36雨。

【杏默】暖心　　　（聖誕賀文）

　　冥醫走在被官方精心裝飾過的華麗街道，冷風獵獵。本來晚上十點時的路上已經鮮有行人走動了，但今日因為節慶的關係路上還有不少人或說或笑。

　　輕聲喟嘆，想著自己好不容易排除萬難拿到的假，又想想自己家裡那口子不知道吃不吃這套……

　　套句神蠱溫皇有些冷嘲熱諷卻又無比現實的話：你確定你家那個會在意？

　　分明跟默蒼離認識很久的是他冥醫杏花君，怎麼現在反倒換他被人唬得一愣一愣，摸不著頭腦而偏偏唬他的人還是講話沒怎麼好聽的神蠱溫皇？

　　甩甩頭，決心把這樣不愉快的回憶拋除腦後，走過一家小店時看到櫥窗裡放著的手套，冥醫停下腳步，望著手套想了想，便走進店家。再出來時，手上提著一個小紙提袋，臉上的笑容燦爛，壞心情已經一掃而散。

　　冥醫到家的時候，房子裡的燈已經暗了。習以為常的進了家門，他先是將自己的大衣掛在了玄關的衣架上，把公事包拿回自己的書房，才提著那袋禮物走向從門縫透出光線的房間。

　　敲了敲門，得到回應之後，冥醫才開門進入。一點也不意外的看見默蒼離穿著睡衣，坐在床上、蓋著棉被，手指不停滑過手機螢幕。

　　「今天回來早了。」默蒼離頭也沒抬，說道。

　　「嗯，沒輪值夜。」坐上床緣，紙袋擱在一旁，冥醫伸手覆上默蒼離的蔥白手指，皺起眉：「你都窩在棉被裡了怎麼手還可以這麼冰！」

　　「四肢冰冷，你不是不知道，杏花。」沒怎麼在意冥醫的碎念，默蒼離繼續滑動螢幕。

　　冥醫伸手拿來紙袋，拆了包裝，便要將手裡一個抹茶色的針織手套往默蒼離的手上套，卻給默蒼離靈活的閃了開來。

　　「不戴。」語氣堅決。

　　「什麼不戴！戴了保暖啊！」冥醫道：「你都能穿著襪子窩在棉被裡了，為甚麼不肯戴手套？」

　　「杏花，戴了手套就不能滑了。」默蒼離總算捨得從手機螢幕上轉移視線，抬頭看向冥醫，一臉的沉靜。

　　「默啊蒼離，就知道你離不開iPhone，所以我給你買的是戴著也可以滑的手套啊，而且樣式還挺襯你。」冥醫廳的原因之後有些失笑，看默蒼離沒有要講話反駁，也沒有要抗拒戴手套的跡象，他便再度執起默蒼離的手，將手套套上。

　　「滑滑看。」

　　默蒼離依言在螢幕上滑了滑，見並不影響他玩手機，眼睛都亮了。

　　「喜歡嗎？」冥醫看著默蒼離點點頭，目光又黏在iPhone上移不開，雖然嘆了口氣，臉上卻掛著寵溺的笑，便起身離開房間。

　　冥醫再回到房裡時，身上已經換成睡衣，手裡拿著一杯剛溫好的牛奶。

　　「蒼離，喝牛奶吧，我剛溫好的，不燙口。」

　　將手裡的玻璃杯遞過去，默蒼離脫下手套接過，暫時擱下iPhone，小口小口的啜飲。

　　冥醫窩進另一半的床位，順手將默蒼離的手機關機、放在床頭。

　　「蒼離，我明天放假。」躊躇一會，冥醫交代了自己的排班情況。

　　「我知道。」默蒼離繼續喝著剩下半杯的牛奶。

　　等到默蒼離將牛奶喝完了還是沒有下文，冥醫才又開口：「那你……？」

　　「俏如來不在。」本想將手裡的空杯放到床頭櫃上，但在看見冥醫伸來的手後，默蒼離便將杯子交給他，自己躺進溫暖的被窩。

　　「那你有沒有想去哪？」起身離開床舖，「我先去把杯子洗一洗。」

　　冥醫回來躺好的同時，默蒼離便滾進他懷裡，雙手還是有點冷。

　　「你決定，我累了。」默蒼離又往冥醫懷裡靠了靠，道：「聖誕快樂。」

　　冥醫愣了會，才回句：「你也是，聖誕快樂。」

　　攬著懷裡已經睡下的人，冥醫在翠色的髮上印上一吻，輕道晚安後，也很快地墜入夢鄉。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