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天蒼谷

2011.08.19作。

【花邪】酒香

吳邪不太能接受的看著眼前要來也不說一聲，淋雨淋得一身濕卻還笑的燦爛的發小。

「吳邪哥哥，你不讓我進去嗎？」有些尖高、卻不會聽來不舒服的女聲這麼說，解語花的笑容又深了一點。

吳邪嘆了口氣，說：「小花，下次要來也先講一聲，甚麼都沒準備的怎麼成？」

說著一邊讓了空間，讓解語花走進屋子。

「原來小三爺也會這麼準備著呀！」

「廢話，那是基本吧！」關上了門，吳邪邊跑到浴室拿毛巾一邊問：「會餓嗎？我弄點吃的給你？」

「麻煩了。浴室借我一下。」接過吳邪手裡的毛巾，解語花說。

「嗯，等等我找衣服給你。」點點頭，吳邪就轉身去找衣物了。

解語花看著吳邪離開的背影，一直勾起的嘴角垂了下來。

『就只有這樣子嗎？吳邪。』無聲的，解語花這麼問。

當解語花從浴室裡出來的時候，吳邪正在廚房裡忙著。他拿著毛巾擦拭著溼漉的髮，盯著吳邪的背影出神。腦海中浮現了很多小時候一塊兒玩的畫面，然後，猛然驚覺，眼前的人早已長大，隨後又笑了笑。

『可那份純真，還是存在的吧。』解語花如此想。

將吸滿水氣的毛巾掛在脖子兩側，解語花放輕了腳步往略嫌手忙腳亂的吳邪走去。站在他身後看著他拿著鍋鏟翻著鍋裡的食物，解語花勾起了嘴角，雙手環住吳邪的腰，下巴輕抵在他的肩，還未乾的髮滴著水珠沾濕了吳邪的領子。

「……小花？」拿著鍋鏟的手抖了一下，險些把鏟子掉到地上去，吳邪微微偏頭用眼角餘光看著反常的解語花。

「吳邪，我想喝酒。」不甚在意吳邪的驚嚇，解語花淡淡的吐出這麼一句。

「喝酒？不怕傷了嗓子？」

「偶爾一點不會怎麼樣的。」

「……這麼晚了也沒地方給我買酒去，不如，你拿冰箱裡的啤酒將就一下吧！」吳邪再次翻動鍋裡的炒飯，「還有，快把頭髮擦乾，你這是想感冒了不成。」

「那我就不客氣了。」乾脆的放開環著吳邪的手，解語花走到冰箱前，拿了瓶冰的透徹的罐裝啤酒出來，拉開拉環，豪邁的喝了幾口。

「吃的快好了，但是小爺我不常作飯，味道甚麼的我可不敢保證。」

「不好吃大不了不吃囉！」坐在餐桌邊，解語花還是盯著吳邪的背影，他捨不得移開視線，捨不得。

解語花的視線變得有些模糊，他覺得自己好像看到了小時候的自己還有吳邪。那個還很純真的年代。

吳邪牽著剛哭完的他的手，跟他說他發現了一處地方開滿了白色的花，很漂亮。

還看見了，淚眼盈盈的自己拉著吳邪的袖子，顫抖著聲線說著不要走……

然後是漫長的十幾年的等待……

其實自己是一直活在回憶之中的吧，他想。

吳邪端著剛起鍋的炒飯放在解語花的面前，就看著他在那兒發楞，喊了幾聲也沒有回應便乾脆的拿起他掛在肩上的毛巾替他擦著半乾的頭髮。

「呃，吳邪？」解語花是因為頭上突然的力道才回的神。

「不是小爺說你呀，可你盯著小爺的背影發楞幹甚麼，叫了還不應個聲。」繼續手上的工作，吳邪問著。

「沒什麼。」解語花苦笑，然後拿起桌上的酒瓶晃了晃，「喝嗎？好像是最後一罐了。」

「不了。」吳邪搖搖頭，問：「怎麼突然來杭州？」

「剛好有事情到這一趟，想順道可以過來就過來了。」

「怎麼也不帶一把傘，沒傘便利店也有賣的，就不信你一個當家在意那點小錢。下次要來也講一聲……小花？」吳邪看著解語花突然抓住自己的手，不讓他繼續動作。

「那，吳邪。」解語花仰頭，對上吳邪黑的清澈的眼，「你也會幫那小哥這樣擦頭嗎？」

「小哥？應該……不會吧……也沒那個機會吧我想。」吳邪認真的思考後，回答。

解語花微瞪大眼，然後露出個漂亮的笑，看的吳邪都有點不好意思了。

「我自己來吧。」抽走吳邪手裡的毛巾，解語花指了指一邊的椅子要吳邪坐下。

擦乾了頭髮，解語花把毛巾掛在椅背，然後舀了勺在桌上靜置有段時間的炒飯放入口中。

「嗯，還可以。」然後如此評論。

「那就吃吧，看你瘦成那甚麼樣子。」擺了擺手，吳邪說，「你晚上睡這吧？時間挺晚的了。」

「好啊，吳邪哥哥的邀約，小花怎麼敢拒絕呢？」又是那高尖又不失圓潤的女音。

吳邪替解語花整理好了房間，互道晚安後就各自回房了。

解語花躺在床上，試著闔眼，卻是了無睡意。腦海裡滿是剛剛吳邪的舉動。替自己煮食、替自己擦頭，甚至沒對自己突然的擁抱感到排斥和暴怒，總覺得那已經超過了朋友、或者發小的互動模式。心裡很暖，暖的近乎是仲夏的感覺，即便那可能只是自己在妄想，也忍不住一直勾起嘴角，笑了。

他高興到一夜難眠。

「小花你咋啦，一大早就笑的這麼的……」吳邪實在想不到一個適合的形容詞來形容解語花現在的笑容。

「一大早笑吟吟的對著你不好嗎？」解語花裝似困惑的問，隨後露出一個戲謔的笑。

「也不是，就、就有那麼點、呃，不習慣吧？」吳邪搔了搔頭，「早餐想吃甚麼？」

「都可以。」解語花開了冰箱，從裡頭拿出昨天晚上沒有喝完的啤酒。

「哎，小花，剛起來別喝酒。」

吳邪原本想拿走解語花手裡的鋁罐，沒想到解語花快了他一步，豪邁的仰頭，然後抓住他伸出的手，兩人的距離瞬間縮短，間隔好像不到幾秒，解語花的臉就在他的眼前放大，從嘴唇傳來的柔軟觸感和隨後而至的酒香，讓他腦筋一片空白，映在眼簾裡的姣好臉龐，笑的很歡。

「那，吳邪，我忍不住了。」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