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天蒼谷

原於2014.10.18首次發表於36雨。

【赤俏】嫁衣

俏如來端坐廊下，身旁的小盤裡擱著茶具，杯裡的澄黃液體還緩緩地升騰著幾縷白絲，和眼前被一夜細雪覆上層淨白的石園景致倒有那麼點互相輝映的味道。他琥珀色的眼睛雖是望著石園的方向，心思卻顯然不在眼前這簡單雅致的風景上了。

赤羽難得準時離開西劍流總部。回到自宅，他正欲往房間裡找人，彎過一個轉角，便在廊下看到宛若靜雅石雕般動也不動的俏如來。

「嗯？」皺眉走近，就是走到了他身後也仍然沒有察覺。

赤羽脫下身上的暖裘將俏如來包了個嚴實後，便在他的身邊落座，將手覆上俏如來早已冰涼的手背。

「赤羽先生……」似是如夢初醒般，俏如來回神後看見坐在身旁的人，叫喚的聲音聽來有些心虛。

「怎麼不進去？手都涼了。」將俏如來的手握在掌心，赤羽抬眼看向有些愧色的人。

從赤羽掌心傳來溫暖，讓俏如來不禁有點臉紅，就連辯解都說的微弱：「想著想著……就沒有注意到了……」

應了聲，赤羽先替俏如來捏了捏腳才將人扶起，「先進屋。」

而那不苟言笑的神情讓俏如來乖乖地跟著走。

赤羽要俏如來在房內稍等，自己出去拿了茶葉、茶具，以及一壺開水入內。信手沏好一杯熱茶給俏如來暖手暖身，赤羽便攬他入懷。

啜了口熱茶，低頭看著捧在手裡、冒著熱氣的茶杯，俏如來道：「抱歉，讓你擔心了。」

順了順白色的髮，赤羽問：「想甚麼入神？」

俏如來紅了臉頰，想藉著低頭喝茶來逃避問題，卻仍是頂不住赤羽不溫不火、直直盯著他的眼神，訥訥開口：「在想……俏如來因赤羽先生一句話便跟著來到東瀛，是不是……也有幾分像是給赤羽先生拐了嫁的……」

輕笑出聲，赤羽將俏如來抱緊了些，覆在他耳邊道：「如此說來，精忠一身潔淨白衣，倒也真神似東瀛女子之嫁衣─白無垢了。」

俏如來燒紅了臉，不甘示弱地回應：「赤羽先生一身的紅黑配色，在中原也是嫁娶時所穿的衣服呢……」

「本師知道。」赤羽笑了笑，「是迎娶之人的穿著。」

俏如來的臉龐簡直紅的可以滴出血來似的，伸手將空茶杯放到一旁小盤上後，便縮了縮身子往赤羽懷裡靠，整張臉埋在他的胸口。

「我怎麼會有種在和溫皇前輩說話的錯覺呢……」俏如來悶悶的抗議，語氣還似有那麼點委屈。

「別將本師與神蠱溫皇相提並論。」

溫柔卻也不容拒絕的抬起俏如來挺紅潤的臉，赭色的眼對上含有溫潤笑意的琥珀色眸子，赤羽問：「那麼，俏如來願嫁嗎？」

「俏如來已身在東瀛。」

望著盈盈笑臉，赤羽笑得溫柔，「那本師是斷不能放了。」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