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天蒼谷

【芥敦】肌膚相親

這是關於芥敦兩人互相討摸討抱的四個小段子。

〈春睏〉

春季乍暖還寒，一場綿綿細雨便能讓本來嫌熱的天氣變得寒涼。

中島敦正坐在客廳地板上摺衣服，轉頭看了一會落在窗戶上的雨滴，有些失望假日的安排都泡了湯。芥川龍之介從書房裡拿著空了的馬克杯出來，便看見同居的戀人坐在疊好或是沒疊好的衣服間，望著窗戶出神，然後似是疲憊般的打了個哈欠。雨聲輕輕敲在耳膜上，他緩步走過去挨著對方坐下，手上的空杯被隨意放在了一旁。

「啊，芥川。」中島敦喚了對方一聲，任由戀人微涼的手環過自己的腰，繞到前方圈握住自己還抓著毛巾的雙手，下巴靠在自己肩膀上。

「在看什麼？」讓對方向後靠在自己懷裡，芥川龍之介用指腹輕緩摩梭中島敦的手背。

中島敦搖搖頭，稍稍施加了點力氣，握了握男人的手，轉頭看向自己的戀人說道：「只是在想這場雨下了好久。」

然後他發現了被對方隨意放在地毯上的馬克杯，問道：「要我再去幫你泡一杯茶嗎？」

「不用。」男人的視線在眼前的衣物上掃了一圈，然後將馬克杯放到茶几上，接著又抽起一條已經折好了的薄被。

芥川龍之介拉著中島敦靠著懶人沙發躺下，然後將薄被蓋在兩人身上，雙手環抱著自己的戀人，輕吻對方的耳朵，說道：「陪在下睡會。」

「這樣摺好的衣服搞不好都要重摺了。」中島敦說歸說，但還是在男人懷裡尋了一個舒服的姿勢窩著。

「在下會幫忙。」芥川龍之介抱著人閉起眼睛，一隻手還不忘輕撫對方的背脊哄著對方午睡。

「好……」或許是因為溫度適宜，又或是因為被男友擁在懷中，中島敦打了個哈欠，便也閉上了眼睛，在對方穩定的心跳聲與窗外連綿的雨聲中進入夢鄉。

〈夏暑〉

夏季的陽光酷熱，中島敦看著走在自己前面，穿著四季不變的黑色長大衣的游擊隊長，不禁擔心起對方會否中暑。但又想起自從入夏以來，體溫偏低的戀人總讓自己離他遠點，便又氣不打一處來。

紫金色的眼睛咕溜溜的轉了幾圈，中島敦似是想到了什麼，迅速脫掉了自己雙手的露指手套塞進褲子口袋，然後加快腳步接近走在前方與自己有段距離的人。

「芥川。」他在成功握上對方手的同時喊了戀人的名字，男人微涼的溫度讓向來體溫高的他愛不釋手：「果然，你的手好涼，握著很舒服。」

「放開在下的手，人虎。」芥川龍之介皺起眉頭，戀人的體溫在暑熱正盛的時候無外乎更加令人難受：「熱死了。」

「哪，我們反正不趕時間，吃個冰再回去？」中島敦用力握緊了想將自己甩開的手，故意讓兩人十指交扣。

「……走吧。」拗不過有時特別固執的戀人，芥川龍之介點頭答允邀約，也沒有再試圖將自己的手從對方的掌心抽出。

兩人並肩往常去光顧的甜品店走，在路途上討論著待會想要享用的冰品口味。

〈秋涼〉

秋陽有時仍舊熾熱，但西風已經漸次涼爽，吹拂而過能將些許熱氣帶走。中島敦坐在旅館房間的緣廊上，眺望著不遠處的山林。他與芥川龍之介一起請了假，難得一塊規劃了一趟悠閒的旅遊，在充斥著廝殺與戰鬥的生活當中稍稍喘一口氣。

芥川龍之介拿著兩瓶冰麥茶回房，就看見戀人坐在廊上，腿上還多了一隻不知從何處闖進來的野貓。中島敦正摸著突然出現、又對自己特別親近的貓咪的背脊，偶爾搔搔牠的耳後、下巴，沒一會牠便趴在他腿上打著呼嚕。

男人逕自走到戀人的另一側坐下，然後將冰涼的麥茶放在對方手邊，問道：「牠怎麼來的？」

「從籬笆外面鑽進來的。」中島敦手上摸貓的動作未停：「一進來看到我，猶豫了一下就過來討摸了。如果牠沒有那麼快離開，我想給牠一點小魚乾吃。」

「不過你現在看來走不開了，人虎。」芥川龍之介旋開自己那一瓶麥茶的瓶蓋，喝了一口。

「這不是還有你嗎？」中島敦也拿起自己的那瓶飲料，咕嚕咕嚕地喝掉大半瓶。

「在下到晚餐前都不想再出房門。」

「唔，那就別出去吧！」中島敦將兩人並排放著的寶特瓶拿遠了些，然後一手扶著貓咪移位子，讓自己能夠枕著男友的肩膀：「反正牠現在睡著了，搞不好一會睡醒就跑走了。」

「你睏了？」芥川龍之介將手覆在對方空著那隻手上，慢慢的將他收進手心。

「沒有，就想靠著你。」

芥川龍之介沒有答話，只是與對方十指緊扣，然後也將頭輕輕靠上枕著自己肩膀的人，陪他一起看看遠處的山景與偶爾吹拂而過的微風。

〈冬暖〉

橫濱因為有港口又近海，冬季有了海風的加成總比其他地方要冷上一些。芥川龍之介帶著一身寒氣回到家時，中島敦已經在廚房裡準備兩人的晚餐了。男人脫下了鞋子，逕直往廚房走去，看見正在爐前忙碌的身影，他二話不說往前邁步，也不管身上的冷氣會不會凍著對方，直接從戀人後方將人抱了滿懷。

「芥川！你幹什麼！」中島敦被人嚇得打了個哆嗦，手上的湯瓢差點反手往身後的人打去：「如果我手上有熱湯，灑出去了怎麼辦？」

芥川龍之介抱著體溫較高的戀人彷若抱著一個等身大的暖爐，被北風吹得冰冷的雙手很快就不安分於隔著布料的取暖，開始往中島敦的衣服裡鑽。白髮少年途中拍開了幾次，最後還是將一碗熱騰騰的味噌湯放到男友手裡才勘勘止住了對方的侵略行為。

「先吃飯吧，吃飽了身體就暖了。」中島敦如是說。

晚餐後，芥川龍之介收拾碗盤，而中島敦則先一步踏進浴室洗澡，然後再把不甘願的男朋友推進浴室洗漱。

芥川龍之介用最快的速度洗好澡、吹乾頭髮，然後找到了正坐在客廳沙發上看電視的中島敦。男人亦在戀人身邊落座，即便剛洗完澡，身體暖和得很，他依然一坐下便伸手將戀人攬進懷中，稍暖的手企圖伸進對方的睡衣裡。

「芥川，你還會冷嗎？」中島敦將為非作歹的手握在掌心，只比自己稍低、但也稱得上溫暖的溫度讓他疑惑，見對方沒有回答，只是直直看著自己，他稍稍思考了一下，便將雙手虎化，用毛茸茸又柔軟的虎掌包裹住芥川龍之介的手，然後有些邀功似的說：「這樣的話，就不會冷了吧？」

芥川龍之介輕嘆口氣，將雙手從那對毛髮柔軟的虎掌中抽出：「在下並不冷，把爪子收起來，人虎。」

等中島敦的確解除了手部的虎化後，他再次將戀人擁入懷中，並一舉吻上對方的唇，並在親吻的同時將手伸入白髮少年的衣服裡，撫摸對方富有彈性的身體肌理。

「唔嗯……」中島敦推了推芥川龍之介的胸膛，卻惹來對方更用力的吮吸。

等到對方甘願暫時放過他時，他早已因為缺氧而面色潮紅，整個人癱在男人的懷裡。

「你……你要這樣直接說就好了，讓我以為你想取暖……」中島敦氣喘吁吁的控訴，在對方的愛撫下更往芥川龍之介的懷裡縮。

「在下的確想取暖。」男人的手指滑過對方胸前的乳粒，並低頭咬了咬戀人敏感的耳朵：「不過方式不同罷了。」

「唔……先、先別摸了……」白髮少年將手搭上男人的手臂：「我們、我們回房間再繼續……嗯……」

「好。」

芥川龍之介關了電視，將戀人打橫抱起便往臥室走，一踢上房門便將人丟到大床上壓了上去。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