睽違一年,我終於又回來寫這個系列了....

這章是倒數第二章,換句話說下一章就完結了.....

不好意思讓你們久等了,雖然我也、不知道有沒有人還在等這篇完結 (苦笑

 

 

【一期三日】和三盆糖

 

11

 

三日月先生:

許久未見,從您的信件中知道您過得愉快,我著實感到萬分高興。東京的楓葉已漸漸凋落,數日前迎來初雪,不知京都是否也已經開始下雪呢?日前拜訪鶯屋,又見到數款精緻的上生菓子,若以後有機會,我再帶著它們拜訪您吧!

新年將至,街道上在一陣熱鬧過後又逐漸變得冷清,許是在外闖蕩的游子已經陸續返回家中。先前提及今年可能也會待在東京過新年,但因收到了老家那裡的消息,於是便決定在這幾天動身回去,東京的住處便無人收信了,請三日月先生收到了我從老家寄過去的信件再回信吧!

說來也巧,我的老家距離三日月先生所在的京都並不遠,若您不嫌棄,興許我能過去拜年。與您久未相見,即便見信如見人,我依然對您十分想念。

冬日嚴寒,年節的準備繁瑣勞累,還望三日月先生保重身體,多穿一些,在此預祝您來年一切順利。

一期一振

 

滿山的楓紅與枯黃在越來越寒冷的天氣中,紛紛落地成了滋潤泥土的養分。冰冷的北風吹落最後一片落葉,宣告著冬將軍夾帶著霜雪,已然降臨在這片豐收的土地上。

保留了絕大多數古老時代的貴族裝飾以及房屋格局的古老大院,已經在多個經常使用的房間裡放上炭盆,以保持屋內的溫暖,隔絕外頭如冰刀一般冷澀的寒風。

三日月穿著較厚的冬衣,坐在能夠透過雪見幛子賞雪的和室裡,細細讀著剛收到不久的信件。一期一振在信中所寫的不過一些日常瑣事,偶爾提及休假回家時與弟弟們相處的情況,但是在每一封信件最後,他絕不會忘了附上一首含蓄表達思念的和歌,或是一句「我很想你」之類的直白情話。他將讀完的新信沿著摺痕摺好、放入信封,然後將它放在桌上整齊疊成一落的信件旁邊。

裝滿了水的鐵壺被放在火盆上,發出咕嚕咕嚕的煮水聲,三日月又讀完一封信,他小心翼翼的將紙張折起、收回信封當中,然後拿起一旁還有些微溫的茶水啜飲。屋外又稀稀落落的飄起雪,透過雪見幛子只能看見一片銀白的景色,潔淨卻寂寥。

當他正捧著茶杯,盯著眼前空白的信紙與筆墨發呆的時候,有一個人一聲招呼也沒打,便直接拉開了隔絕外面寒冷空氣的拉門,一邊喊著冷一邊踏進屋子,打破了一室寧靜。闖進來的人有著一頭勝似白雪、長度略為過肩的銀髮,金色的眼睛如同太陽一般明亮,身上穿著一身黑色的警察制服,腰間別著的槍套因為並非在執勤中而空無一物。

「鶴凍壞了嗎?」三日月笑了笑,著手把桌上的筆墨與信紙收到一旁,將茶壺裡已冷的茶水倒掉,重新放入茶葉,然後拿起一直燒著水的鐵壺往茶壺裡注水。

「外面冷死了好嗎,哪像你一直都窩在溫暖的室內。」鶴丸搓了搓手,然後把雙手靠近火盆取暖。

「嘛呀,畢竟我只是一個不務正業的人哪。」三日月笑了笑,將茶倒進茶杯中,然後將冒著絲絲熱氣的茶水推到了對方面前。

「喔喔!謝啦!」鶴丸凍僵的手指已經被炭火的溫度舒緩,他喜孜孜地用雙手攏住杯身,茶水的溫度與清香讓他放鬆了不少。

三日月給自己也重新添了一杯茶之後,便從另一個信封裡抽出紙張,繼續閱讀年輕的戀人寄給他的思念之語。

鶴丸一邊吃著醬油仙貝,一會兒看看外面的雪景,一會兒試圖偷瞄紙張上書寫的內容,一會兒發現坐在自己對面的堂哥在傻笑。他看不到信的內容,而三日月的反應讓鶴丸摸不著頭緒,不禁有些擔心坐在自己對面的哥哥是不是真的閒出病來。

吞下最後一口仙貝,鶴丸把杯中的茶水一口氣喝完之後,藉著倒茶的空檔問道:「你這是在看誰寫給你的信啊?還那麼多封。」

「一個挺聊得來的朋友。」三日月將讀完的信件妥善收好,然後又拿起下一封。

「筆友嗎?」鶴丸眨眨眼睛,眼睛裡滿是不曾想過要掩飾的好奇。

「嘛,怎麼說呢,他算是我的半個學生,見過面的話,應該也能算是半個筆友吧?」

鶴丸看著對方明顯幸福洋溢的表情,壓根不相信那個人純粹只是三日月的學生、筆友之類簡單關係的友人。他又伸手拿了一片仙貝,一口咬去一大半,咀嚼的聲音咖滋咖茲的響。鶴丸花了吃一片仙貝的時間仔仔細細的觀察眼前一向與世無爭、波瀾不驚,生活過得算是乏味的堂哥,越看越確定一件事。

「嘛,老實說吧三日月。」鶴丸一手撐著頭,另一手的手指一下一下的敲著桌面:「你談戀愛了對吧?」

三日月愣了一下,抬頭看向一臉篤定的堂弟,然後隨即笑了出來:「我可沒有這麼說喔,鶴,你要不要說一下你這麼猜測的原因?」

鶴丸挑了挑眉,在喝掉大半杯茶之後才端出一副認真的神情,舉起手比出一的手勢,條理分明的說道:「第一,你不是沒有交過筆友,我就沒看過你哪次在看信的時候不時笑得跟傻子一樣。不要跟我說什麼人也是會變的這種傻話來,我才不信你會去東京幾年就平白無故變成傻瓜。」

手勢換成二,鶴丸繼續說道:「第二,正常來說,一個沒有男女朋友的人不會無緣無故露出這種幸福到快死了的表情,恨不得讓其他人知道自己很幸福的表情。」

三日月點點頭,並沒有反駁鶴丸的論點,反而笑著催促對方:「然後呢?」

「第三,也是最重要的判斷依據。」鶴丸比出三的手勢,然後指向三日月桌前的一沓信件:「你一封接著一封看對方寄來的信,一下傻笑,一下笑得很幸福,一下子又有點臉紅,如果你沒談戀愛,要不要解釋一下你對著一個只見過幾次的筆友發什麼春?」

「唉呀呀呀,鶴真不愧是警察呢!」三日月掩嘴而笑,伸手用炭火夾調整了火爐裡燒白了的木炭:「不過這件事要保密喔!我還不打算向大哥還有小狐提到這件事。」

「行啊,你每天幫我多留一點糰子我就幫你保密!」鶴丸拿著茶杯移動到靠近三日月的位置,想要一窺對方信中的濃情蜜意,卻被三日月眼明手快的阻擋了:「啊,看一點也不行,小氣!」

「畢竟攸關隱私哪,鶴丸。」三日月笑了笑,又沏了一壺新茶:「糰子留給你可是沒有問題的。」

「啊,好吧!」鶴丸聳聳肩,又拿起一片仙貝:「她是一個怎麼樣的女孩啊?說實在話,我一直以為你會孤老終身的,三日月。」

「說話真毒啊,鶴不認為會有女性喜歡上我嗎?」三日月摸了摸自己的下巴:「畢竟我長不差,氣質也不錯,家世也挺好的。」

「你又不出門,也不喜歡參加聯誼活動,到底哪個女孩子會看上你?」鶴丸毫不留情的吐槽。

「那麼我應該也要為鶴擔心才是,畢竟這些不會被女孩看上的條件,鶴也是一樣的不是嗎?」三日月露出恍然大悟的神情:「若是有不錯的孩子,我也會努力介紹給鶴認識的,所以鶴不用擔心會孤老終身喔!」

「啊?才不需要你介紹!」鶴丸露出嫌棄的表情:「我可受女性歡迎了,跟你可不一樣,三日月!」

三日月笑了幾聲,一邊說著是嗎是嗎,一邊拿起茶杯啜飲。被三日月的反應弄得惱火的鶴丸用力咬下仙貝,正用力咀嚼時才意識到自己被對方繞開了話題。於是在吞下嘴裡的食物之後,他再度開口詢問:「吶,三日月,那女孩如何?」

看了眼堂弟的確在認真發問的樣子,三日月稍稍思考了一下,才緩緩開口:「是一個很溫柔、很會照顧人的人喔!而且非常謙虛有禮,還能在很短的時間內記住我的喜好,說起來確實非常不可思議。」

三日月轉過頭,與鶴丸對上視線:「對了,他也跟鶴一樣,是金色的眼睛喔!像是天空一般的短髮倒讓他顯得英氣十足。」

「總而言之,是個很好的人呢!」三日月低頭看向自己手中的茶杯,淡淡的說了結論:「所以我的確,非常幸運,非常幸福。」

鶴丸注意到三日月言詞中使用的是男性的他,而非女性的她,但是看著對方明顯再次沉浸於幸福當中的表情,他便未深入追究:「這樣啊,原來你喜歡這樣的人。有機會的話還真想見一面。」

鶴丸將杯子裡所剩不多的茶水一飲而盡,然後站了起來:「感謝招待。我要去廚房找神田婆婆,我快餓死了。」

「仙貝還有喔,鶴不多吃一點嗎?」

「不要,吃膩了,我想吃糰子。」鶴丸拉開拉門,外面的雪已經停了:「你記得之後要把糰子留給我,不可以耍賴!」

三日月笑著送走了一驚一詫的鶴丸,重新攤開了信紙,定了定心神,才執筆寫下第一行字。

 

 

小狐丸在過年前幾天回到了京都的三条大宅,正好趕上幫忙準備新年期間的麻糬。在互相合作之下,三条家的兄弟們趁著天氣晴朗,將庭院裡的積雪掃出一處空地安放用來搗麻糬的杵臼之後,三日月與鶴丸便一起去廚房將已經蒸熟了的一桶糯米以及用來盛裝麻糬的大瓷盤搬到庭院去。

他們回到庭院時,石切丸已經準備好了熱茶,正坐在緣廊上看著正拿著厚石木杵的小狐丸做暖身,等著他們將原料搬來就能開始今日的準備工作。鶴丸將手上盤子與一袋糯米粉放到長廊的木板地上,一邊嚷著東西很重,一邊在石切丸身邊坐下,並向對方討茶喝。

「那麼,今年還是要麻煩小狐了喔!」三日月將自己的那一桶糯米放到木臼旁邊,稍微將自己已經綁起來的和服袖子再整理一下之後,抬起頭對小狐丸展開笑容:「果然還是十分期待享用小狐丸捶打出來的麻糬哪。」

「別又吃太多把自己吃撐就好了。」小狐丸無奈的笑了笑,將木杵的前端浸入水中:「準備好了就開始吧!」

三日月點點頭,拿起泡在水桶中的木瓢將糯米舀進臼當中,讓小狐丸可以開搗米。碰!碰!碰!碰!杵臼相擊的聲響沉穩,一聲一聲的將糯米搗碎。蒸熟的糯米逐漸在捶打當中變得黏稠,三日月將手沾溼,替小狐丸翻動逐漸成形的麻糬,在一片規律的捶打聲與拍打聲中,一塊光滑柔軟、散著米香的麻糬便製作好了。三日月拿過鶴丸早就放在一旁、已經灑好糯米粉的大盤子,將搗好的麻糬放到盤中。鶴丸起身從走廊那裡走了過來,伸手接過頗有重量的盤子後,便捧著它快速奔往廚房,交給經驗老道的婆婆製作成鏡餅。

三日月與小狐丸將整桶糯米捶打成軟糯的麻糬時已經近午,最早製作好的兩塊麻糬已經被手腳俐落的婆婆做成鏡餅,放在架上等著涼透,而最新做好的,則是在被三日月搶先捏下一小口放入嘴中之後,才被送進廚房,包進綿軟甜蜜的紅豆餡做成紅豆大福。

 

一期君:

收到你的來信,讀著你描述與弟弟們相處情形的文字,能夠確實被字裡行間的愉快所感染,如果未來有機會的話,請務必讓我也認識他們。距離年節已經沒有幾天了,前些日子與兄弟們一起製作麻糬,其中一部分被製成鏡餅,一部分則做成了年節期間用來招待客人的大福點心。若不是與你相距甚遠,我想帶著使用兄長槌打過的麻糬製作而成的紅豆大福去向你拜年,讓你也能嚐一嚐兄長的手藝,經過兄長搥打而成的麻糬都特別好吃呢!

年節期間,與家人團聚固然欣喜,但也事務繁多,送往迎來的客人不少,一期君可得注意休息,別累壞了。在信件一來一往當中,興許我下次收到你的來信時,便已經過了除夕,於是,先讓我向你道聲新年快樂,祝福一期君有美好的一年吧!

 

三日月

 

將三日月的來信反覆讀了幾遍,一期一振才意猶未盡的小心將信紙摺好、放進信封裡收進抽屜。他剛將抽屜闔上,書房的房門便被人敲響。

「少爺,時間差不多了。」

門外是在粟田口家服侍多年的老管家的聲音,一期一振應了聲,抬手調整一下領帶與西裝的袖口以後便離開了房間。

這是粟田口家年末的最後一場舞會,招待的無非是與粟田口家交好的政商名流,或是各級軍官。一頭天藍色短髮、長相與身材皆十分出眾的粟年口家長子一到達宴會廳便成了眾人的焦點,隨即便有人上前與他攀談。

在樂隊演奏的輕柔音樂聲當中,一期一振一邊與過來與自己說話的朋友、長輩或是客人寒暄,一邊分神在大廳中尋找自己幾個弟弟的身影──他的弟弟眾多,雖然年紀小的未被家主准允參與宴會,但是幾個年紀較長的這次都是第一次參加。他很快便在人群中找到了自己的幾個弟弟和叔叔。舞會在粟田口家主挽著夫人來到現場、向所有賓客表達歡迎之意後正式拉開了序幕。

 

三日月先生:

年節期間疏於問候,我深感抱歉。您的每一封來信,我皆一一細細讀過,亦已寫好了回信,卻不曾想竟會因諸事繁忙而未能寄出。如今總算略得閒暇,卻又想到信件數量較多,一次寄出許會讓您感到困擾,於是重又修書一封寄予您,若您想知道其他未寄出的信件內容,等回到了東京時,我再親自說給您聽吧!

年末時家中舉辦了一場歲末舞會,舞會十分熱鬧,亦有許多熟識的朋友參加,但我仍不禁想,若是您也能在場就好了。另,有一事要向您告罪,舞會時不免因人情關係,需與一些千金共舞,不能有力拒絕邀請實屬我的過失,但與她們跳舞時,又經常心猿意馬的想像起您跳華爾滋的模樣……希望您不會因我將您與女性相比擬而生氣,如若下次有機會的話,您願不願意與我共舞整夜呢?

假期間除了與家父一同會見前來拜年的朋友以外,也向弟弟們說了關於您的事情,他們都很想與您見面,甚至還為您精心準備了活動,倘若之後得空,請三日月先生務必賞光,來粟田口家作客吧!隨著假期進入尾聲,我回東京的日期也已確定,大約人日節一過便要啟程。

若是方便,不知人日節那日,我能否前往拜訪?許久未見到您,著實備感思念。雖然待您從京都回轉也無不可,但……我還是想在回到東京以前與您見上一面。

一期一振

 

反覆讀著年輕戀人捎來的信件,三日月總能在對方向自己告罪的段落忍不住笑出聲。他又再細讀了一次,才將信件折起收好,然後攤開紙張,開始書寫回信。回覆的信件很快便完成、封入信封,三日月披上外衣後將信件放進和服內袋緩慢地走出了房門。冬日的陽光映照在未融的白雪上,似有細細銀沙藏在霜雪之中閃閃發亮。

三日月將雙手攏在袖中,一邊欣賞著院子裡的冬末景色,一邊朝著後院走去。小狐丸與鶴丸正在院子裡打毽子,石切丸捧著一杯熱茶坐在外廊上,身邊除了放著用小炭爐保溫的水壺、茶葉和一組杯子、一盤仙貝外,還有一小碟墨汁與毛筆,為兩個弟弟的毽子比賽充當裁判。

「喔呀喔呀,競爭激烈呢!」三日月笑著在石切丸身邊落座。

「目前小狐丸領先。」石切丸問道:「三日月,要來杯茶嗎?」

「麻煩你了。」三日月點點頭,繼續看向正在比賽的兩個兄弟,正好看見鶴丸漏接了小狐丸回擊的毽子,勝負已定。

「唉呀,鶴輸了呢。」三日月接過兄長遞過來的茶,笑盈盈的看著氣得咬牙切齒、臉上早已被畫了許多塗鴉的鶴丸,向已經拿起醮滿墨的毛筆的小狐丸詢問:「小狐,這次能讓我畫嗎?這次過年,我還沒有機會畫一畫鶴白淨的臉呢!」

「才不要!你要畫也得你先贏我才行!」

無視鶴丸的跳腳,小狐丸倒是直接就將毛筆遞向三日月:「你畫吧。」

「等等,小狐丸你什麼意思!」鶴丸揮舞著雙手嚴詞抗議:「不行不行不行,三日月要贏我才能在我臉上畫畫!這是遊戲規則!」

「唉呀唉呀,這可怎麼辦呢~?」三日月接過毛筆,哼著小調對著鶴丸的臉比畫:「要畫哪裡好呢~?」

「哪裡都不許畫!」

「不如這樣吧,你們也玩了好一陣子,正好坐下來喝口茶,休息一下?」石切丸將一杯茶遞給早在三日月與鶴丸對峙時就在側廊上坐下的小狐丸,提議道。

「石切丸,你是裁判,小狐丸剛剛自己放棄懲罰的權利了!」鶴丸不屈不撓,非要三日月放下手裡的毛筆:「當然也不能讓渡給三日月!」

「嗯,的確,三日月,你就不要再逗著鶴丸玩了。」石切丸點點頭,說道:「看在鶴丸今天都沒有贏過一場的份上,放過他吧?」

「唉呀唉呀,既然如此,那便放過他好了。」三日月一臉同情的放下毛筆,然後拍了拍自己身邊的空位:「鶴來坐這裡吧?」

「你那一臉同情的表情看著實在很令人火大。」鶴丸嘟著嘴一邊抱怨一邊走到三日月身邊坐下,接過早就放在一邊準備好的溫毛巾,他攤開後用力的往自己臉上擦了好幾下,才將滿臉的墨水塗鴉擦乾淨。

「對了,人日節的時候……」

 

一期君:

日安。年節間忙碌無可厚非,我能夠得閒也不過得益於我只是三男,朋友也寥寥可數,所以並不用花費心思負責接待客人罷了。但也正因如此,才能有時間將你先前寄來的每一封信都再讀過一遍,確實百讀不膩。

至於你所提及的告罪事項,不論是在舞會上與女性跳舞,抑或是透過共舞的女性想像我與你跳舞時的場景,我都不會生氣的呦!反而還會覺得一期君是個可愛的人呢!倘若你向我邀舞的話,我必然會答應的,但是得要先麻煩一期君教教我華爾滋的舞步,畢竟我從未跳過這個從西洋渡海而來的社交舞步,若是一直踩到你的腳可不好了。

另外,一期君想在人日節當日過來拜訪是沒有問題的喔!那天沒有什麼事情需要處理,我很期待你的來訪。而關於一期君的弟弟們的盛情邀約,我想,涼爽的秋季或許是一個好時節?

三日月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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