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天蒼谷

不好意思久等了！
終於文章的季節與現實中的季節重疊了
他們倆的談戀愛進程大概也可以快一點了 (?

以上！

【一期三日】和三盆糖

07

明白彼此的心意之後，一期一振雖然依舊維持著次數並不頻繁的來訪與邀約，但是在對方未能來訪的日子裡，三日月開始收到一期一振的來信。除了固定詢問他過得如何，有時候也會提及來信者一些日常生活上的瑣事或是趣事，有時候只是附上一首傳遞思念的和歌。這樣的信件大約是兩到三天就有一封，讓三日月有一次再與鶯丸茶敘時，忍不住笑著調侃：「明明住處離的並不遠，但這樣的來信，總讓人有一種相隔百里的感覺哪。」

三日月大多在收到兩封信之後，才會回一封信，內容多半是哪裡的花開得很好，自己今天喝到了好的茶，吃到了好吃的糕點一類，或是回應一期一振信中所提及的趣事與和歌，簡單純粹、細水長流的像是一對已經相處許久，十分了解對方的老夫老妻。

在以信件來往的平淡日子裡，時間悄悄來到了八月的末尾。將近兩個月的時間裡，一期一振曾來到書鋪幾次，但是都因為事務繁忙而未能久留，只能與他打聲招呼，說幾句話，將帶來的各種點心小食留下之後，便又匆匆離開了。三日月每次都以笑容迎接突然來訪的年輕戀人，再以笑容目送對方離開，偶爾時間比較充裕的時候，他才來的及問幾聲對方的近況或是叮囑他務必要好好休息。

「嘛啊，果然還是稍微……有一點寂寞呢？」看著早已讀畢的信紙發楞，三日月回過神來時，不免有些失笑的喃喃自語。

一期一振總算得空來訪書鋪時，內室的紙門半開，三日月正手捧著一本書，坐在矮圓桌前，徐徐微風從窗戶吹了進來，消停了一陣的蟬聲又開始響起。

「打擾了。」一期一振脫了皮鞋，一邊出聲引起對方注意，一邊進了內室。

「啊，一期君。」三日月從書中抬頭，眨了眨眼睛：「今天休假嗎？」

「是的。」一期一振點：「想著已經兩個月沒時間與您聊聊，於是便直接過來了。」

「難得休假，不想在家裡好好休息一會嗎？」三日月笑了笑，心裡卻很暖：「還特別跑過來一趟。」

「有您在的地方，才能好好放鬆呢！」一期一振笑了笑，請對方稍等一會之後便走進了後面的廚房。

三日月闔上書，眉眼含笑的看著一期一振在廚房裡忙活，先前不時浮現的寂寞也一掃而空。一期一振端著裝盤的點心轉身時，便對上了一雙笑意盈盈的眼睛。漾開溫柔的笑容，一期一振在三日月對面落座，並將托盤上的點心茶水在桌上擺好。

看著面前呈現淡淡透綠色，狀似水信玄餅般晶瑩圓潤，頂端還漂浮著一顆青梅的球狀果凍，三日月笑道：「一期君越來越會挑點心了。」

「不敢當，只是憑著直覺挑選您可能會喜歡的點心罷了。」

「夏去初秋至／二季相交擦身過／大空通之道／唯有片側涼風吹／地上殘暑未止息。」一期一振緩緩念誦完一首和歌，才道：「前幾天讀到了這樣一首和歌，再挑選點心時，看見了這個被命名為球藻的點心，雖然已到八月末，但是天氣依然炎熱，看著這些果凍便覺得清涼許多，於是便帶來了。」

三日月點點頭：「的確看著便覺得生津止渴，那麼我開動了。」便拿起湯匙往球狀果凍舀了下去。

入口的果凍帶著梅子的酸甜，以及清淡的梅酒香氣，軟硬適中的果凍體與口中的梅果與梅酒的氣味相配，讓三日月萌生一種自己正咬著冰塊的錯覺。

「啊，果然對於消除地上殘留的暑氣十分有效呢！」三日月又舀了一匙果凍入口，嚥下後才又開口：「不過一期君真是個好學生，竟然還記得要帶來和歌的約定。」

「是的，您回應了我的心意固然歡喜，但是也不會忘了作為學生的本分。」一期一振道，手中湯匙上的果凍正因反射光線而顯得晶亮：「不論是作為戀人或是學生，都請您多多指教了，三日月先生。」

「有時候真不知道該說你認真周詳呢，還是該說你油嘴滑舌呢，一期君。」三日月語氣輕快的調侃，深藍色的眼睛裡含著笑意。

「這個，我想大概是直來直往更貼切一些？」一期一振裝作很認真的樣子回應了對方，語畢，兩人都開懷地笑了起來。

一邊享用點心，一邊談天的氣氛總是輕鬆愉快的。或許是因為來往信件起了作用，雙方的談話內容已不再侷限於和歌與文學書籍，而是能夠自然地向對方探問彼此的生活，一期一振雖然仍舊保持著拘謹，但也明顯在應對上放鬆了不少。

「對了一期君，九月有沒有空呢？」三日月捧著茶杯，看向一期一振：「能否撥空一個下午，與我共賞菊花？」

「菊花可是拉開秋季序幕的花卉呢！」

「九月嗎？三日月先生想要哪一天賞花呢？」一期一振道：「目前工作已經告一段落，九月的空閒時間會多一些。」

「一期君哪一天方便，便哪一天吧。」三日月啜飲一口麥茶，道：「畢竟菊花的花期很長哪，撐過整個九月都沒問題的。」

「那麼，九月九日可以嗎，三日月先生？」

「甚好，甚好，一期君挑了個好日子呢！菊花節賞菊花，再好不過了。」三日月笑彎了眼睛，又道：「這一次，我們為彼此挑選點心吧？」

「不必特地應景，只像這次一樣，憑感覺挑選就可以了。」

一期一振點頭應允：「好的。」接著問道：「那天我開車來接您嗎？」

「嗯，也好呢，賞菊的地方離這兒有些距離。」三日月點點頭：「麻煩你了，一期君。」

「只是小事而已，不麻煩的。」一期一振拿起茶壺替三日月將即將空了的茶杯再度注滿水，並且開啟了下一個話題。

＊

一期一振在約定時間將車輛停妥在書鋪門前，甫一下車，便看見三日月提著一個竹製的食盒，掀開鶯屋的門簾，緩步而來。

走上前接過三日月手上的食盒，兩人並肩而走。一期一振問道：「三日月先生也準備了菊花酒嗎？」

「唉呀，這我倒是忘了呢……」三日月表情略顯困擾的用手半遮著嘴巴：「怎麼就忘了這個應景的東西了呢，果然是老了啊……」

「三日月先生才正準備邁入壯年，怎麼會老呢？」一期一振笑了笑，很自然地用其中一隻手摸了摸比他略高的男人的頭，道：「菊花酒我準備好了，應景的食物並沒有遺漏喔！」

一期一振因沒有聽見對方的回應而轉過頭去，才發現了自己的手還停留在三日月的頭頂上，而對方的表情則是略顯呆滯的可愛模樣。幾乎是在一瞬間便意識到自己的失禮，一期一振趕緊收回了手，困窘的向三日月道歉：「十分抱歉，三日月先生，剛剛、剛剛失禮了！」

三日月眨了眨眼睛，隨即笑了開來：「沒什麼呢，一期君。只是很久沒有人這樣摸過我的頭了，覺得有點驚喜罷了，別放在心上。」

「這、是的。」

「賞菊會的地點離這裡有一段距離，再不出發，可是會錯過菊花一天之中最美好的時刻喔！」三日月伸手輕輕拍了拍還在為方才舉動苦惱的一期一振的臉頰，出聲提醒。

「啊，好的！請上車吧，三日月先生。」一期一振先替三日月開了車門，等人坐進車廂後，才將食籃放進了後座，最後才自己坐上駕駛座：「得麻煩您指路了。」

「嘛啊，雖然可能會走錯路，不過還是請交給我吧。」

兩人來到一處規模不大的院落，通過院落圍牆上的窗格，可以看見庭院內是一片花朵錯落的景致。

「雖然稍微繞了一點路，不過還不算晚到呢！」三日月看著在陽光下似乎閃耀著光芒的各色菊花，道：「已經跟主人打過招呼了，所以我們就直接進去吧！」

拿過一期一振本想幫忙提著的食籃，三日月從中拿出了一把鑰匙，便哼著不知名的小調走在前頭，將上了鎖的木門開啟。門後是一條用不規則石板鋪成的小道，一路通往不遠處的廂房。兩人慢步朝著廂房走去，三日月沿路數著盛放的菊花有幾朵，抑或是對菊花發出讚嘆。

「嘛啊，果然來早了啊。」三日月將食籃放在廂房的廊道上，側身看了看只錯落著開了半個院子的菊花，語氣裡不免有些感嘆。

「什麼來早了？」一期一振一邊將帶來的食物擺好，一邊想，這時已經快要中午，就賞花而言，難道還不算晚嗎？

「只是覺得來的季節還是早了，還有一半的花還沒開呢！」三日月對著一期一振笑了笑：「本來想讓一期君看到的可是滿院花海的景色，可惜算錯了。」

「我倒是覺得，這樣也挺好看的。」一期一振笑道：「不過這家主人準備的用具還真是齊全啊……」

聽見對方的驚訝之語，三日月看著院子裡的菊花回應：「因為此處的主人也是風雅之士，閒暇時候也經常在此飲酒賦詩呢！」

「原來如此。」一期一振點點頭，將菊花酒注入小巧的酒杯，放在方便對方拿取的地方。

三日月收回望向庭院的視線，轉過頭便看見一期一振正在將栗子飯盛到碗裡，臉上的笑容又大了幾分，不禁興起了開對方玩笑的心思：「一期君真是賢慧哪！」

對上對方望過來的疑惑眼神，三日月指了指擺滿小几的吃食酒水，道：「簡直就像妻子周到的照顧丈夫一樣，難道不能被稱為賢慧嗎？」

一期一振明瞭的點點頭，將手中添好飯的碗遞了過去：「照顧好妻子也是丈夫的責任，可不能讓妻子餓肚子才是。」

「唉呀呀，沒想到會被一期君反將一軍呢！」三日月用手半掩自己的嘴，微微發燙的臉頰讓他有些不知所措。

往一期一振那裡望過去，落進眼中的是對方寵溺的表情，三日月只覺得臉頰的溫度似乎又高的一點，有些困窘的接過了一期一振手上的碗，企圖遮掩自己的不自在。

一期一振並未戳破對方有些窘迫的狀態，捧起自己的那一碗，開啟了一個新的話題：「我倒是許久沒有吃到栗子飯了，出國留學以前，總是會帶著弟弟們去撿栗子，當天的晚餐便會是一頓以栗子為主的饗宴。」

「一期君和弟弟們的感情很好呢！」三日月笑了笑：「兄長們倒是不同意我四處亂跑，就是有他們跟著也不行，因此我看到栗子的時候，它們都已經被製作成一道道美味的料理了。」

「如果您有興趣，下次有機會，我帶您去撿栗子？」一期一振微笑著提議。

「哈哈，那便麻煩一期君帶我開開眼界了。」

兩人有說有笑，一頓飯吃得無比愜意，就連帶來的菊花酒也在飯席中，被喝的點滴不剩。酒足飯飽之後，三日月幫忙收拾碗盤，本來想利用屋裡的流理台將餐具清洗乾淨，卻被一期一振擋了下來。兩人推推讓讓了好一陣，三日月才退而求其次，堅持自己要幫忙把洗好的碗盤擦乾。一期一振看著對方堅持的神色，最後還是點頭答應了。

「一期君，一會陪我在庭院裡走走？」三日月一邊擦拭著手上的盤子，一邊說：「或者你想先吃點心呢？」

「唔，若是因為貪吃而錯過了欣賞菊花的美麗姿態，豈不是辜負了眼前的良辰美景嗎？」一期一振將最後一個盤子遞給三日月，如此答道。

「嘛啊，說的是呢！」

三日月笑了笑，將手中的餐具收進櫥櫃，轉過身時，一期一振正好將他拿來擦拭餐具的布巾洗淨披好。

「可不能辜負了一期一會的美景了，一期君。」

「是的，三日月先生。」

兩人一前一後出了廂房，剛過正午不久，秋陽雖然不如夏日一般熾烈，卻也照著庭院裡的菊花像是鍍上了一層金色一般，閃閃發亮。栽種菊花的庭院面積並不大，兩個成年男人的腳步即便再緩慢，若是只圖散布消食，繞一圈也不需要花費太多時間。但是院中栽種的菊花不只一個品種，兩人並肩散步時，三日月便不時在花前停下腳步或是乾脆蹲了下來，有時是向一期一振分享自己對花的聯想，有時是告訴他花卉的品種，有時候說的是自己兒時發生的一些趣事，一期一振總是專心的聽，並給予對方回應，一來一往間，兩人也在庭院中消磨掉了不少時間。

「每次看到這種最普遍能見的菊花，總會想起，以前我曾有一次看著花很漂亮，而央求著兄長摘一朵下來讓我留著玩。」三日月蹲著與眼前的花卉平視，伸出手虛捧著眼前盛開的金黃色菊花，道：「後來兄長拗不過我，趁著沒人的時候替我摘了一朵，結果被大哥發現，兩個人都被罰了。」

「不過您很開心，對嗎？」

「是啊，畢竟兄長可是滿足了我的要求。」

一期一振看著三日月愉快的神情，眼神又柔和了幾分，接著便注意到對方似乎出了些薄汗，便拿出自己的手帕，輕輕往對方的額角按了按。

三日月愣了一瞬，還未開口，便又聽到一期一振的聲音。

「雖然初秋的陽光並沒有那麼強烈，但畢竟還是有些熱度，三日月先生，我們不妨回到屋簷下休息一會？」一期一振收回了手，提出建議。

三日月點點頭：「也好呢，正覺得有些渴了。」

「管家準備了菊花茶，或許您會喜歡？」一期一振伸出一隻手虛扶在三日月背後，跟著對方站起的動作起身。

「菊花茶啊，聽起來真不錯。」三日月沒有注意到對方伸手保護的動作，前進的腳步略略領先了一期一振一個步伐：「點心是各自準備的，那麼就保持驚喜感，也各自盛盤嗎？」

「還是一期君已經在準備午餐的時候，就看到了我準備的點心呢？」

看著對方回過頭，露出了有些頑皮的笑容，一期一振笑了笑，點頭：「的確是看見了，因此，為了保持您的期待感，是不是能夠讓我來負責將點心裝盤呢？」

「啊，這樣嗎……」三日月想了想，最後點頭：「那便麻煩你了，一期君。」

「總覺得今天一直被一期君照顧著呢？」

「以往都是三日月先生照顧周到，今天就當作是我的回禮吧！」一期一振跟著三日月踏上了廊緣：「請三日月先生不必有任何負擔。」

「甚好，甚好。」三日月笑了笑：「不過需要我幫忙的地方，請儘管開口喔！」

「那麼，麻煩三日月先生張羅茶水好嗎？」一期一振從自己帶來的袋子中，拿出一個紅棕色的水壺，遞了過去。

「樂意之至。」三日月將有些沉的水壺接過，先放在了一邊才進入屋內拿了兩個杯子出來。

一期一振則是將兩個點心放到了同一個袋子裡，沒有給三日月一點窺探的機會，便轉入室內了。當他再出來時，手裡分別拿著一個罩著碗的小圓盤。一期一振將兩個盤子放在兩人中間，已經倒入杯中的菊花茶正好是適合入口的溫度。

看著眼前特地用碗蓋了起來的小盤，三日月笑彎了眼：「一期君真是用心哪！」

一期一振做了個請的手勢，示意三日月能夠將碗掀開，一探和菓子的真面目。三日月說了聲那我就不客氣了，便小心的將碗掀開。隨著碗被掀開的弧度，三日月先是看見白色的橢圓主體，接著才是微微透著粉色的變化，最後是盛開在白透粉的背景當中，以綠葉輔佐，綴著白色花蕊的深粉色花朵，以及放在和菓子旁，寫在鵝黃色紙籤上的「棉菊」菓銘。

「棉菊啊……」三日月眨了眨眼睛，接著抬頭看向坐在自己對面的人，眉目含笑。

「是的。」一期一振點頭：「據說，古時會將棉絮放置於菊花上，吸取九月九日的晨露，並用這些棉絮擦拭身體，如此便能消災解厄，除去百病。」

「今天約定的時間必然無法實際做這件事了，因此，便取這項習俗的意義，挑選和菓子……雖然這麼說或許顯得單調了，但是的確希望三日月先生能夠無災無病。」

三日月聽罷，僅是看著一期一振笑而不語，一直到對方被看得有些窘迫，他才開了口：「果然哪，被人細緻照顧的感覺，實在讓人心裡覺得暖烘烘的呢！」

「一期君也享用點心吧？」

「那我就不客氣了。」一期一振將碗掀開，眼前是一個淡粉色微主，其中一側以數條線條勾勒出花瓣意象，並在下方點綴黃色花心處透出白色的圓形點心。

「嘛……宗三告訴我，粉色的菊花含有互敬互愛的意涵，我想，當時雖然回應了你的心意，但是並不算正面答應了，所以……」三日月難得覺得自己怎麼能說出如此難為情的話，臉頰渲染上了一層紅潤，襯著他本來白晰的膚色，倒是讓他的表情更顯得羞澀，說話的聲音也越來越小，最後終究沒有將話說完。

一期一振看著三日月通紅的臉以及不知不覺低下的眼神，按耐下了心中的狂喜，盡量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平穩：「三日月先生，能夠請您閉著眼睛，將頭抬起來嗎？」

三日月輕輕點了點頭，依言閉上了眼，抬起了頭。一期一振傾身向前，手掌覆蓋住對方的眼睛，接著將臉湊了過去，兩人的距離近的可以感受到彼此的呼吸。三日月因為對方的氣息欺近，而稍稍感到緊張，即使睜開眼睛，看見的也是被對方的手遮蔽的昏暗視野，無從推測對方想要做些什麼。

一期一振湊近對方因為緊張而微抿的嘴唇，即便自己一時衝動地想親吻對方，但臨陣卻有些退縮。他還是有些害怕如果真的做了這樣踰矩的事情，雙方之間的關係會往壞的方向發展。猶豫了一會，一期一振還是小心翼翼的貼上了對方的嘴唇，但是很快便離開，匆匆留下一句「能得到您如此鄭重的回應，我感到十分欣喜」便退了開來，同時將遮掩對方眼睛的手拿開。

三日月一睜開眼睛便看見一期一振狀似平常的拿著茶杯品茶，但微紅的耳根出賣了他試圖遮掩的小心思。三日月想到剛剛一觸即離的柔軟，本來褪了一點的紅色又重新染上了雙頰，有些害臊的拿起盛裝點心的盤子，切下一塊放入口中，甜蜜中帶點微酸的味道讓他淺淺的勾起了嘴角。

─TB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