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炭善】我們

 

*最終戰後

*炭善已經交往

*標楷體的部分是善逸寫給炭治郎的信

 

 

炭治郎,我回到了以前和爺爺、和師兄一起生活、訓練的地方,啾太郎也跟我一起回來了。我已經很久沒有回來了,房子也因為長時間無人居住而有些頹敗,幸好整體而言還算堅固,屋子裡只是積了層厚厚的灰,家具跟日常用品也還堪用,只要稍加整理就可以繼續住了。只是一個人住在這裡實在太安靜了,雖然有啾太郎陪我,但是還是有點不習慣,總覺得挺孤單的。

 

之前跟你說過,我和伊之助陪著小彌豆子回到了你們的故鄉,真的好深山啊!幸好去的時候快要夏天了,沒有積雪,不然凍壞了小彌豆子該怎麼辦?小彌豆子說以前你每到冬季,每天都要製作木炭再揹到山下去賣,卻從來沒有喊累,實在是很了不起,和只要遇到一點挫折就哭哭啼啼的我果然很不一樣,難道這就是身為長男的差別嗎?

 

本來小彌豆子想留在那裡生活,她說她想在那裡等你回家,說如果是哥哥的話一定會回到這裡來的。但是女孩子一個人在深山野嶺生活實在不安全,我和伊之助都不同意,那隻豬還差點打算來硬的,直接把小彌豆子扛下山!最後好不容易才說服小彌豆子跟我們回到蝴蝶居去,因為你只要回來了,也一定會到那裡去,小彌豆子在蝴蝶居也一定可以等到你的,對吧?

 

伊之助把彌豆子送回蝴蝶居之後就一邊喊著豬突猛進一邊踏上回家的路途了,他說他要回到之前居住的山裡繼續當山大王,我來不及把他拉住,所以之後拜託鎹鴉送去一份地圖給他,讓他知道要怎麼到這裡來找我。我在蝴蝶居多待了幾天,聽到她們說起幾位柱的行蹤,富岡先生好像回去狹霧山了,剛啟程不久,如果你也要回去找你師父的話,或許你們會在路上遇到有說不定。

 

對了,我把你的日輪刀一起帶回來了,等住處的整理告一段落,我會去鎮上買兩個刀架,把我跟你的刀放在一起,而且定期保養,你回來的時候記得要來找我領回去喔!我把地圖留給仍然待在蝴蝶居的小葵了,地圖很詳細,你一定不會跟某隻不會也不願意看地圖的豬一樣迷路的。

 

我妻善逸站在熟悉而又陌生的房子前,深呼吸了好幾次才鼓起勇氣推開有些破爛的門。

「我回來了。」他對著空無一人、滿是灰塵的屋子說道,然後將木門完全打開,讓陽光能夠進入這幢了無生氣的房子裡。

金髮少年在屋子內部檢查各處的損壞情形,有些拉門上糊的紙已經爛了,有些金屬用品生鏽了,也有些紡織品受潮發霉,但是除去房子裡沒有任何一點食物這點,其餘生活用品大部分都還堪用讓他很是欣慰。他支起雨窗之後,挑了一床受潮比較沒有那麼嚴重、也沒有發霉的被褥拿去屋外清洗晾曬,希望它在經過大半天陽光的洗禮之後能夠再使用一陣子。

洗完了被子,他順道去桃林裡晃了一圈,確認了大多數桃樹的狀況以後,便打算到村鎮上去補充一些生活物資,順便問看看有沒有幫忙糊門紙的匠人能夠來將門窗上已經不堪使用的紙張換掉。

「啾啾。」啾太郎在半路上飛回我妻善逸的肩膀上,似是在問他要去哪裡。

「你回來了啊?有發現什麼好玩的嗎?」麻雀的主人摸了摸小鳥的頭,沒等小麻雀回應自己幾聲鳥鳴就又繼續說:「你願意陪我回來真是太好了,不然家裡剩下我一個人,怪可怕的。」

「不過我要是說我怕有什麼奇怪的東西在晚上的時候竄出來要嚇人,爺爺聽到了一定會舉起拐杖狠狠敲我的頭吧,想想就好痛。」

「啾啾!」啾太郎蹭了蹭因為想起被訓練師狠揍一頓而表情怪異的金髮少年。

「對了,啾太郎,你有沒有想吃什麼?今天得買些食材回去做晚餐才行,當然還要買其他東西,我想想啊,米、蔬菜、肉、水果、燈油,一些新的被褥、衣服,還要問問看有沒有糊紙師傅……」

啾太郎一邊聽著少年絮絮叨叨的數著家裡缺少的物品,一邊熟門熟路地鑽進對方的衣服,在他懷裡找了個舒適的地方窩著。

最終,我妻善逸發現自己要補上的物品實在太多,打算分幾天慢慢買齊,便只先在鎮上買了一些菜和肉,一袋米以及一些基本的調味料,祭祀用品以及幾根蠟燭就打道回府。他將積了灰的桌椅、窗框、地板擦個乾淨,把曬著太陽的床被收進屋子後就到廚房去生火,為自己以及啾太郎準備一頓簡單的晚餐,結束忙碌的一天。

 

 

今天我去祭拜爺爺了。當初爺爺切腹的時候無人幫忙介錯,孤零零地死去,屍體也沒人收埋,我回來的時候,卻已經立好了墓塚,或許是有隱幫忙,也或許是有路過的旅人於心不忍協助安葬,但無論是誰,我都感謝他們讓爺爺可以入土為安。幸好現在已經不需要與鬼生死相搏了,不然雷之呼吸一脈只剩下我這麼一個只學會壹之型,還有自己獨創招式的不成材弟子,實在是太丟臉了。

 

我妻善逸隔天清早,吃完簡便的早飯後便帶著一些祭祀用的東西,以及自己師父喜歡吃的東西前往離住處不遠的那座小山丘。他不知道當初打理了前鳴柱後事的人為什麼選擇將他葬在當初金髮少年遭到雷擊的那棵樹下,但是與住所恰到好處的距離、較高的地勢,都讓我妻善逸感到稍微安心,彷彿他的家人從未離開過。

他用清水將墓碑擦乾淨,替恩師倒上水酒、擺好食物和水果,然後他將自己用隨處可見的小白花編織而成的花環掛在墓碑上,就這麼坐在墓前與逝者對話。他說自己在最終戰最後與大家同心協力拖延鬼舞辻無慘時的事,說戰後復原重建的事,說他在回來的路上看到了些什麼,說竈門兄妹的事,說嘴平伊之助的事,說大家的事。

說得越多他的眼淚就越多,最後他哭著說:「能夠遇見爺爺真是太好了,能夠遇見炭治郎、小彌豆子,還有伊之助,鬼殺隊的大家、很多很多人,真的太好了。」

金髮少年在那裡從清晨待到黃昏,直到啾太郎擔心的振翅疾飛、最終落在他肩上,睜著一雙似是快要急哭的眼睛對著他發出一連串抱怨的叫喚,他才擦了擦眼淚,一邊安撫小麻雀一邊收拾東西,向師父道別以後,慢慢走回那處木造的房子。

 

 

今天伊之助跑來找我,雖然很久沒見面了,見到他還蠻開心的,但是!但是那隻豬居然撞壞了我家的門!木板都碎了!還好我當時人在桃子園裡才沒被他撞死,聽到巨響的時候還以為是強盜入室搶劫,整個屋子裡最值錢的就是我們的日輪刀了,要是被拿走就麻煩了。我趕緊跑回去看,結果遠遠就聽到那隻豬的聲音在屋子裡大喊著紋逸、紋逸,我想捅伊之助幾刀洩憤的心情都有了,門板被撞碎了可是沒辦法立刻就修好的啊!越寫越氣,我明天早上一定要伊之助賠我一扇門!

 

金髮少年花了將近兩個月的時間,總算憑藉一己之力好不容易為房子做好了加固,並且仔細的打理了果園的一部份。每天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規律日子,以及幾乎沒有什麼變化的平淡生活,再加上夜晚靜謐的環境,著實讓不久前每天都出生入死、只能在夜晚戰鬥,少數能夠在正常時間休息時又因為自身聽力靈敏而睡不安穩的我妻善逸獲得了很好的休養。

他一如往常在吃過早飯以後到果園裡打理果樹,修剪枝枒或是將生病的、死亡的桃樹砍掉,以免病害繼續擴大,也空出更多空間讓健康的桃樹生長,這麼一忙經常回過神來時已經將近黃昏。

我妻善逸正用斧頭砍伐一株病弱的桃樹,剛把樹木砍倒,就聽見從住處的方向傳來巨響,嚇得他手裡的斧頭都掉了,差點砸到自己的腳。一邊喊著好險好險,他一邊撿起斧頭往住處前進。

『是強盜嗎?不會是強盜吧?我又沒有什麼值錢的東西,不至於入室搶劫吧?』

『不對,日輪刀很值錢,還有兩把,不過我把它們藏起來了,應該不容易被找到吧?』

『怎麼辦怎麼辦怎麼辦,等一下要是跟強盜碰到了我該怎麼辦?把手裡的斧頭丟出去嗎?要是沒丟準怎麼辦?』

『所以說為什麼要挑這種看起來就窮得要死的人家搶劫啊!』

「豬突猛進!紋逸,快出來迎接山大王!」

我妻善逸滿臉黑線的握著斧頭,站在自家被撞壞的門前看著套著山豬頭套、赤著上身的男人在自己家裡亂衝亂撞、大吼大叫。他瞬間覺得剛剛在回來的路上,自己那些擔心跟慌亂非常多餘,甚至像是個笨蛋一樣。

「喔!紋逸!你在那裡幹嘛!山大王來看你了,高興吧!」

看著一邊高喊豬突猛進一邊朝自己衝過來的嘴平伊之助,我妻善逸面無表情的退到了屋外,然後舉起了手中的斧頭,準備和衝過來的山豬男人搏鬥:「你是笨蛋嗎?哈?你來就來,幹嘛把我的門撞壞!還是粉碎的那種壞!」

「笨睫毛!你賠我一扇門啊!混帳!」我妻善逸揮舞著斧頭朝嘴平伊之助跑過去:「我累了一天還要煩惱門要怎麼辦!有這樣嗎!賠我門!你這隻笨豬!」

兩個少年互相追逐著跑遍了半個山頭,後來我妻善逸死拖活拉的要嘴平伊之助幫忙把他早上砍倒的樹拉回小屋旁邊,當作之後新門的材料,兩人才暫時休戰。

 

 

前幾天收到了小彌豆子寄來的信,邀請我回蝴蝶居與大家一起過年。這幾天開始下雪了,我想著最近已經把桃子園整理好,也把房屋的加固處理好了,今天把為數不多的行李,還有要給女孩子們的禮物準備好就差不多可以出發,好期待小彌豆子做的料理啊!一定非常好吃!不知道你有沒有收到寶貝妹妹的信呢?希望能在新年會上見到你啊,炭治郎。

 

新年結束沒多久我就啟程回家了,因為差不多也該開始為即將開花結果的桃樹做準備。伊之助和小彌豆子也一起來了喔!雖然伊之助粗手粗腳的,很容易弄傷桃樹,但是也真的幫了我很大的忙,畢竟桃子園很大,桃樹很多,只有我一個人的話可能沒辦法照顧到整個園子,小彌豆子會幫我們準備三餐和點心,吃到熱騰騰的美味飯菜真是太幸福了!今年的桃實應該會結的又大又好,嘗起來甜滋滋的吧?炭治郎,你如果要吃桃子的話得加緊腳步了,不然我可能只能留醃桃子或是桃子乾給你了。

 

今年的桃花開得很好,結的果子卻乾扁酸澀,只能拿來做成糖漬點心,可能真的太久沒有人打理了吧,桃樹也需要時間休養生息才行。對伊之助跟小彌豆子真不好意思,明明信誓旦旦的跟他們說可以吃到又大又甜的好吃桃子,卻什麼都拿不出來。我會繼續努力照顧好桃樹的,不只是要向伊之助還有小彌豆子雪恥,也是為了要讓炭治郎回來的時候就可以吃到好吃的桃子,總之,我會努力的!

 

我妻善逸收拾好簡便的行李,確認要給女孩子們的禮物沒有缺了任何一個人以後,便鎖上家門,哼著小調準備到蝴蝶居去。他抵達蝴蝶居時,正好剩下幾天便是新年,留在蝴蝶居的人幾乎都是熟面孔,我妻善逸將帶來的禮物分送出去以後,將行李放在留給他的房間裡,便挽起袖子,幫著村田打掃,而女孩們則是在廚房忙進忙出,準備著大家的晚餐和製作一些年菜。

嘴平伊之助是在除夕前一天到達的,還帶來了一隻山豬當作伴手禮。幾個男孩光是處理那隻豬便耗費了許多時間,成功將肉品分切完成,交給女孩子們處理,有些被醃漬起來,有些則用於晚餐或是年節加菜,讓大家在戰後的第一個新年能吃到豐盛的餐食。

竈門彌豆子在前往神社進行新年參拜的時候,分別送了嘴平伊之助和我妻善逸一個小荷包,深藍色的那個上頭繡著一個可愛的山豬頭,而明黃色的那個則繡上了雷電紋。

「善逸哥哥跟伊之助哥哥,跟哥哥一樣,都是我的家人,我希望你們都可以平安健康。」竈門彌豆子從袖袋裡拿出另一個紅色的、繡上日輪圖案的荷包:「我也有做哥哥的,等他回來,我再拿給他。」

看著竈門彌豆子溫柔的笑容,我妻善逸和嘴平伊之助對看了一眼,一起伸手摸了摸竈門家長女的頭:「炭治郎/權八郎一定會很開心的。」

 

新年假期快結束的時候,我妻善逸算了算日子,詢問嘴平伊之助與竈門彌豆子要不要跟他回去一趟,或許正好可以趕上桃花滿開的時候。兩人沒有猶豫,當即便應下了邀約,在節日正式畫下句點後,跟著金髮少年回家。他們抵達時雪還沒開始融化,但是果園裡已經有很多工作等著我妻善逸進行。

三個人分工合作,我妻善逸和嘴平伊之助攬下了絕大多數的粗活,竈門彌豆子包下了大家的三餐,還有洗衣打掃等家務,偶爾也會跟他們一起到果園去,幫忙一些相比之下較不粗重的工作。

桃花盛開的時候,他們在桃樹下野餐,也摘採了一些桃花製作成押花或是用來釀桃花酒,等著來年開封品嘗。桃花滿開增進了我妻善逸對於果實的信心,加上在進入鬼殺隊之前所吃到的桃子鮮美甘甜的滋味的記憶,他深信今年的桃實必然也會十分美味。然而當桃果成熟,大小比金髮少年記憶中的要小了許多,他有些疑惑的摘下一顆一咬,滿口酸澀不說,還沒有多少水分,難吃的讓他吞下去的時候忍不住眼角泛淚。

嘴平伊之助也摘了一顆,大口咬下後便很不給面子的吐了出來,還一邊嫌棄桃子難吃,讓我妻善逸本來就低著的頭更低了。竈門彌豆子本來也想嘗嘗,但是被金髮少年多番阻攔後也就不再堅持,她看著滿園桃子,提議道:「如果桃子不好吃的話,要不要做成蜜餞呢?這樣酸酸甜甜的,不會澀,也是好吃的點心。」

我妻善逸點點頭,分成幾天將桃樹上的果實採下來以後,兩個男孩照著女孩教導的方式處理桃子、幫忙製作蜜餞,一簍簍的酸澀桃果再加入糖經過烹調後,果不其然沒有了令人不快的澀味,只有酸甜的味道在嘴裡留駐。

「明年……明年我一定會種出好吃的桃子給小彌豆子吃的,一定會!」我妻善逸一邊吃著竈門彌豆子用桃子蜜餞做的點心,一邊發誓。

 

 

今年的桃花開得很好,最近開始結果了,我這一整年都很努力的在照料他們喔!我有預感,今年真的可以結出大又甜的桃子出來,到時候一定要給伊之助還有小彌豆子嘗嘗看!吶,炭治郎,你什麼時候會結束旅行呢?如果你打算開始回程的話,請一定要提早告訴我,這樣我就能帶著你的日輪刀,或許還有桃子或是桃子乾去迎接你了。

 

經過一年勤勤懇懇、細心照料,我妻善逸看著桃樹上越長越飽滿的桃子,心裡一陣滿足。今年的新年他依然回到蝴蝶居和大家一起過,但是竈門彌豆子在新年前一個月和富岡義勇一起回去狹霧山,陪鱗瀧佐近次過年,而嘴平伊之助也待在山裡沒有回來。我妻善逸這次只在蝴蝶居待了幾天便打道回府,心心念念著自己滿園的桃樹,一心想著今年要用飽滿多汁又鮮甜的桃子一雪去年桃子酸澀的恥辱。

桃花滿樹的時候,他經常自己捏了幾個飯糰,跟啾太郎一起坐在桃樹下野餐,一人一鳥仍舊溝通不良,偶爾小麻雀還是會氣得狠狠啄一口自己的主人,但絕大多數的時候他們都還能一起哼歌。

碩大飽滿的桃子在桃樹上結實累累的時候,我妻善逸一個人實在忙不過來,甚至用上了雷之呼吸壹之型來加快採收進度,但是前前後後收了好幾天,卻還是有大半個果園的果子未能採收下來。

我妻善逸有些犯愁,不管他的速度有多快,對一個人來說過大的果園,以及採摘下來後要盡快處理的桃子──挑到鎮上賣掉,或是做成其他桃子相關製品,都讓他分身乏術,然而讓這些肥美的桃子爛熟落地這樣暴殄天物的行為,他真的做不出來,於是只能加倍努力的反覆進行採摘熟果、販賣、製作成醬料或是醃漬物的過程。

這天我妻善逸架了梯子,爬到比較高的樹梢採摘桃果,然而桃實嬌弱,不能採一個就丟進竹簍,必須採一個就下一次梯子將它輕柔地放進籃子,不斷重複這樣上上下下的過程,金髮少年因為機械似的工作而開始放空腦袋,眼神有些呆滯地繼續進行工作。他再度拿著成熟的桃果爬下木梯,小心的將果實放進籃中,然後又爬上梯子,準備採下一顆。

「善逸。」

熟悉的聲音傳進我妻善逸的耳朵,卻沒有讓他轉頭一看究竟,反而更專注於手上的工作,於是出聲的人又再試了一次,這次的聲音更大了些:「善逸。」

我妻善逸皺著眉,一邊剪下桃子,一邊碎念:「我都想炭治郎想到出現幻聽了嗎……我是不是快要因為相思病死掉了啊……」

金髮少年爬下梯子,直到轉身要走向竹簍,才看到了站的離自己很近的人──紅色的長髮、紅色的眼睛,臉上戴著單邊眼罩,身穿綠色市松紋羽織的獨臂少年映照在那雙琥珀色的眼睛裡。

我妻善逸用力的擦了擦自己的眼睛,深怕是自己的幻覺,但是對方對著自己張開手臂,說的那聲「我回來了」,讓金髮少年的眼淚潰堤。真實的聲音、真實的心跳,讓他確認了眼前看到的人的確就是自己等了一年多、深陷於睡眠旅程中的戀人,金髮少年丟掉了手裡的小刀和果實,朝著紅髮少年跑了過去,然後不管對方究竟能不能撐住自己的撲進竈門炭治郎的懷裡。

「真的……你真的回來了啊……」我妻善逸緊緊抱著懷裡的人,眼淚溽濕了對方肩膀的布料:「我還以為我要繼續等下去、不管多久我都會等下去……」

「對不起,讓你久等了,善逸,我回來了。」竈門炭治郎向從前那樣摸著金髮少年的頭安慰道:「以後都會陪著你的。」

「善逸寫的信我都有收到喔!每一封我都有認真的讀過,讀好幾遍,想把善逸遇到的事、還有產生的心情都記起來,這樣就算我當時沒有陪在你身邊,也會知道你發生過什麼事情。只是……我想著要趕快來見你,很努力的做復健,也想要給你一個驚喜,所以就乾脆不回信了。」竈門炭治郎收緊了環著我妻善逸腰部的手,將臉埋在對方的肩膀嗅聞著金髮少年身上獨特的清香,希望能讓對方更真切的感受到自己的存在。

「你想嚇死誰!我剛剛還以為我想你想到出現幻聽跟幻覺了你知道嗎!」我妻善逸哭著捶打抱著自己的人,大聲抱怨:「而且居然為了這種理由不回我信,我說過我想要去迎接你的啊!」

「炭治郎大笨蛋!」我妻善逸將臉埋在竈門炭治郎胸前,說的話有些含糊不清:「明明迎接遠行的人回來是等在原地的人的責任不是嗎。」

「嗯,可是我想給善逸驚喜嘛!」竈門炭治郎維持著自己的立場,他捧起對方的臉,用手指抹去了我妻善逸臉上的淚水,額頭貼上對方的,溫聲道:「而且我想要以後都可以跟善逸一起出門,一起回家,好不好?」

「這才不是同一件事。」我妻善逸扁扁嘴,然後推開了竈門炭治郎:「既然你在這裡,小彌豆子跟伊之助一定也在對吧?」

「善逸好厲害,你聽到他們的聲音了嗎?」竈門炭治郎眨了眨眼睛,問。

「當然不是,只是按照常理推測而已!」我妻善逸撿起被自己丟到地上的小刀,背起裝著一些桃子的竹簍,然後用空著的那隻手握住了竈門炭治郎的手:「走吧,回去了,免得那隻豬又拆了我家。」

「有彌豆子在,我想不用擔心喔!」紅髮少年用力的握了握掌心的那隻手:「善逸把頭髮留長了很好看,我的頭髮也長了,以後我們都不要剪頭髮了好不好?」

「啊?可以啊,我沒關係。」我妻善逸點點頭:「對了,炭治郎,我跟你說喔……」

 

兩名少年肩並著肩,牽著彼此的手,輕鬆的聊著天,慢慢的走,再也不用趕路,不必再度提刀殺鬼,他們可以在每天的辛勤工作後,握緊彼此的手,踏著夕陽餘暉,一起回到有家人等待他們回去的家。

 

 

吶,炭治郎,歡迎回家。

我妻善逸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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