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天蒼谷

【石青】談什麼戀愛 04 (現paro)

　　「您的馬丁尼。」今天被分配到吧檯調酒的宗三將一杯象徵紳士的調酒遞給連續好幾天都坐在同一個位置上，穿著簡潔的石切丸。

　　「謝謝。」石切丸微笑道謝，並沒有馬上以杯就口，反而是環顧著因為時間還不是很晚而顯得有些寂寥的酒吧。

　　「在找青江嗎？」宗三眨眨眼睛，他認得眼前的溫和男人就是之前檢查店裡員工和客人的警察之一，也記得那天晚上他塞了一張好似要討好情人的紙條在青江手裡。

　　他已經連續一周都在相同的時間造訪酒吧，坐在同一個位子上，只點一杯馬丁尼就會在店裡待上大半夜的時間。而每一次他來，眼睛總是在店內逡巡，好似在尋找些什麼。

　　石切丸沒有料到對方會這麼直接的詢問，愣了愣才問：「或許我找的是別人呢？」

　　宗三輕輕搖頭，語氣平淡：「我看到你塞了紙條給他的。」

　　「是嗎。」喝了口桌前的調酒，石切丸皺了皺眉──他其實沒有很喜歡這款酒，道：「那麼，能不能告訴我，他什麼時候上班？」

　　宗三沒有回應，只是低頭專注擦拭手上的高腳杯。石切丸沒有催促，只是又將目光放回店裡來來去去、為數不多的客人和侍應身上：「我已經快要兩個禮拜沒有他的任何消息了。」

　　宗三看了眼前將目光停在空無一人的表演台上的男人，將手裡已經擦拭乾淨的高腳杯掛到杯架上，思考了一陣，才說：「青江辭職了。」

　　「好像又做回了以前的工作。」

　　石切丸的眼神在那一瞬間變得冷冽，但是隨即又恢復了常態：「這樣啊，謝謝。」將馬丁尼一飲而盡，他沒有多坐一會，而是很快結帳離開。

　　「青江不是說了要保密的嗎？」鋒須賀雙手抱胸，倚在休息室門邊：「他可是警察。」

　　「我想……」宗三回頭，笑了笑：「或許這次，他真的可以從良了呢？」

　　離開酒吧的石切丸覺得不快。

　　難道是為了躲我才又回去的嗎？石切丸坐在自己的轎車裡，陷入沉思。之後他拿起手機撥出號碼──依然沒有人接聽。他嘆了口氣，掛斷了進入語音的通話。他撥通了另外一個號碼，另一邊很快就接通了。

　　「太郎，你現在在局裡嗎？」石切丸將耳機掛上：「幫我查一個人吧，笑面。」

　　『……之前那個學生？』

　　「嗯，我想，這次應該要抓他現行了。」石切丸的手指在方向盤上敲呀敲，臉上卻什麼表情也沒有。

　　另一頭沉默了一會，才又繼續傳來聲音：『他換老闆了，我把應招網站網址傳給你。』

　　「謝謝。」石切丸補上：「把他的資料刪掉，他之後不會再出現了。」

　　『……好吧。』

　　兩人很快的收了線，不一會，石切丸就收到太郎傳來的網址。毫不猶豫點入，發現隱密性增高了。石切丸不以為意，一點一點突破之後，總算進到了挑選的階段。找到了笑面的名字，豪不猶豫的將對方下一周的全部時間訂下，確認收到預定以及信用卡扣款通知後，他將手機放到副駕駛座去，這才離開。

＊

　　青江對了對訊息裡的房號，確定無誤之後，卻是站在外面不知道該不該用手上的磁卡開門。

　　有哪個客人會在第一次預約就指定最高級的服務呢？青江想，不免覺得有些摸不著頭緒。猶豫了好一陣子，青江才深呼吸了幾口平復情緒，拿著手上的磁卡刷開門鎖，推門而入。房間裡沒有看見人，從浴室裡傳來水聲。沒有一進門就和客人打照面讓青江鬆了口氣。關了門，青江慢悠悠的將自己的小背包放到一邊椅子上，打量了一會房間裡的設施，感嘆了一下客人的出手闊綽，然後就坐在床沿，等待對方從浴室裡出來。

　　浴室的門開了。走出來的人卻讓青江想逃。

　　石切丸身上套著飯店提供的浴袍，手裡拿著毛巾正擦拭著還有些在滴水的頭髮。

　　「啊，久等了。」看見坐在床沿的青江臉色有些蒼白，石切丸有些擔心的走過去：「怎麼了？臉色不好看。」

　　正想伸手碰碰青江的臉頰，卻被青江一個偏頭，用手用力地拍掉了。由下而上看著眼前男人的金色眼睛帶著不悅，青江已經按耐不住憤怒：「警察先生，請問又再追查什麼案子了呢？這次又想從我這裡確定什麼情報？」語氣裡滿是嘲諷。

　　石切丸皺了皺眉，但是說話的聲音還是溫和：「沒有在查案，也沒有要確認的情報。」

　　「我只是想見你而已。」

　　青江看著石切丸認真的神情，咬了咬自己的嘴唇，最後忿忿地站起來，繞過石切丸要拿自己剛才隨意丟在椅子上的包包想要離開：「你看到了。」

　　石切丸轉過身拉住青江的手，聲音已經有些冷了：「青江，你答應過不會再回來做這個的。」

　　「……我沒有答應過什麼不回來這一行之類的事情。」青江想把自己的手扯回，對方卻不肯放手：「何況，警察先生，你現在不就也是嫖客之一嗎？」

　　看著對方因為盛怒而顯得冰冷的金色眼睛，石切丸反而將對方抓得更緊：「我在虎徹家的酒吧裡待了七個晚上，只想著總會有一天碰到你上班的時候。我說過我會跟你解釋，可是卻找不到你，在不想濫用職權的情況下，我以為去酒吧找你是最快的方式。」

　　「青江，這是我唯一一個可以保證和你見面的管道了。」

　　青江低著頭，石切丸看不到他的表情，只能稍微放鬆抓著對方手腕的力道。

　　「為什麼？」青江沒有抬頭，低著聲音說：「我不在意你的解釋。」

　　「或許是因為，我喜歡你吧。」應該是問句的話語被肯定的結尾，石切丸直直盯著眼前比自己矮小的人。

　　「那真可惜，我從來就不相信愛情。」青江甩開石切丸的手，沒有抬頭就想往房門走，卻被對方略嫌粗暴的壓在了牆壁上。

　　青江把手裡的包包往石切丸身上砸，石切丸被打了幾下之後便反手扣住他的雙手，包包可憐兮兮地被丟在地上。

　　「那你怎麼哭了呢？」石切丸抬起清江的臉，閉著的眼睛下是一道並未乾涸的淚痕。

　　石切丸吻上青江的臉頰，將淚水一點一點吞進口中，最後貼在對方的唇上，輕輕舔著他的唇瓣。青江睜開眼睛，正巧撞進紫色的眼瞳中。

　　青江微微瞇起眼，就著雙唇相貼的姿勢開口：「我不相信愛情，但是，你如果要做愛，我可以奉陪，石切丸。」

─TBC─

下一篇上肉。

不確定是不是下一篇完結。

人生總是充滿意外 (牽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