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天蒼谷

【太中／芥敦】萬聖夜驚魂

*這是雙黑爸爸養兒子們的故事

*芥敦是太中領養的孩子

*無異能設定

中原中也替中島敦繫上了襯衫上的小領巾之後，便拿來一件小披風，抖了抖之後便幫他繫上，並在前方打了一個漂亮的蝴蝶結。

中原中也再替小孩子整理了一下披風的長度、調整好衣領，最後檢查一次確認一切妥當之後，他宣布：「好了，小吸血鬼。」

中島敦這才開始好奇地看著自己身上的裝束，小手抓著自己身上披風的衣角，發出了讚嘆的聲音：「哇─我有帥氣的披風了！」

中原中也看著雙眼放光的孩子跑到房間裡的穿衣鏡前，一臉新奇的看著自己身上的裝扮笑得合不攏嘴。他讓中島敦在鏡子前面照了一會，才上前摸了摸孩子的頭，提醒道：「敦，時間差不多了，該出門了喔！」

「不是還要和龍之介一起去要糖果嗎？」

「啊！要遲到了！」沉浸在自己一身吸血鬼裝扮中的孩子終於記起今天晚上還要和哥哥一起出門，趕緊自己開了門，跑出了房間。

中島敦跑到客廳去的時候，芥川龍之介早就已經換好衣服，跟太宰治一起坐在沙發上等著另外一對父子出現。

「哇─！」中島敦湊到芥川龍之介面前，表情羨慕的看著芥川龍之介身後與一身黑色風衣成一套的黑色翅膀、頭上的紅色小惡魔角，以及放在一邊的黑紅色三叉戟：「哥哥的衣服好厲害！」

芥川龍之介被弟弟的熱切眼神盯著有些不自在，轉頭問坐在身邊的太宰治：「要出門了嗎？」

「啊啊，差不多了呢！」太宰治看著兩個孩子的互動，臉上的笑意不減，他摸摸他們的頭，然後站了起來，朝著屋子裡喊：「中也─」

「我們要出門囉─」

中原中也在太宰治的第二句話結尾時走到了客廳，看到中島敦興奮地繞著芥川龍之介繞圈，不由得笑出了聲。兩個孩子在玄關自己穿好了鞋，接過太宰治遞過來的南瓜燈造型提籃，然後自動自發的牽起了手。

還穿著室內拖鞋的中原中也站在玄關的木板地上，蹲下來與兩個孩子平視，他叮嚀道：「要跟好隊伍，知道嗎？」

「知道。」兩個孩子異口同聲回應。

「龍之介是哥哥，要照顧好敦喔！」中原中也伸出手指在他們牽著的手上點了點：「敦也要跟好哥哥，知道了嗎？」

中島敦點點頭：「知道。」

「最後─要多拿一點糖果回來喔！」

「好─」兩個孩子異口同聲大聲回答，然後便跟著太宰治出門了。

父子三人一路上有說有笑地走到了活動的集合地點，現場除了老師以外，已經有不少打扮好的小朋友在那裡聊天打鬧。

太宰治帶著兩個孩子過去和老師打過招呼，然後伸手在兩個孩子頭上輕拍了兩下，蹲下來問道：「龍之介可以在活動結束後，跟敦君一起走回家嗎？」

「這樣到家之後會有驚喜喔！」

太宰治看著芥川龍之介點點頭，把鑰匙放進大兒子的風衣口袋，又多叮嚀了幾句不要脫隊、多拿點糖果之後，就將兄弟倆留在了原地，慢慢走回家中。

芥川龍之介和中島敦的班級不同，兩人在太宰治離開之後鬆開了牽著的手，各自去自己的班級找朋友玩耍─扮成吸血鬼的中島敦很快便找到了裝扮成殭屍的谷崎兄妹，以及扮成魔女的鏡花，四個人說說笑笑的玩鬧起來；穿著一身惡魔裝扮的芥川龍之介則很快就被裝扮成麋鹿的樋口一葉、化裝成科學怪人還要掛著兩串塑膠檸檬的梶井基次郎圍住，嘰嘰喳喳說個不停。

參加萬聖節活動的學生們很快便到齊，老師們點好名，讓孩子們自己找好一起要糖果的同伴之後，便分成四組進行活動。芥川龍之介自然找到了中島敦，再度牽著他的手，排在谷崎兄妹後面跟著隊伍走。他們在書店老闆那裡拿到了金平糖，在扮成貓頭鷹的咖啡店店員哥哥那裡拿到了巧克力，從麵包店那裡拿到了小杯子蛋糕……走了一圈，他們手裡的南瓜燈提籃便裝的滿滿當當，有些比較小的糖果被塞進兩人的口袋，讓他們的口袋也變得鼓鼓的。

小朋友們可以走的路程並不長，將平常熟悉的商店街來回走了一遍後也差不多到了極限。老師們帶著這群奇裝異服的孩子回到集合地點，清點了人數之後，便在原地等著家長前來將自己家的孩子接回家。芥川龍之介牽著中島敦跑去跟老師說要自己回去，自然而然得不到允准，後來是與他們住同一棟樓的谷崎兄妹提出邀約，不如就在他們的家人來接的時候一起回去，兄弟兩人才完成了太宰治「自己回家」的任務。

然而幼稚園孩童的身高沒辦法用鑰匙開門，最後是谷崎先生替他們按了門鈴，又接過芥川龍之介手裡的鑰匙，替他們開的門。兄弟倆向他們道謝以及道別後，才拉開家門，踏了進去。

玄關的感應電燈在他們進入之後便已經亮起，芥川龍之介費力的關上門之後，轉過身，就看到中島敦提著南瓜燈，站在那裡，也不換鞋子的杵著不動。

「進去。」芥川龍之介拍了拍弟弟的肩膀，卻換來中島敦的驚呼和顫抖。

「唔……走廊、好黑……」中島敦看向芥川龍之介的眼睛裡已經蓄起了淚水：「一起走好不好……」

芥川龍之介看了看漆黑的走廊，又看了看一臉泫然欲泣的中島敦，最後點點頭，跟對方一起換了鞋，各自提著一個裝滿了糖果餅乾的南瓜燈，兩隻小手牽了起來，由較年長的孩子走在前面，離開了唯一有亮光的玄關。

玄關的燈在他們離開後沒多就便熄滅，兩人摸黑走在走廊上，中島敦害怕的身體幾乎貼著芥川龍之介的背在走。

噠噠噠噠噠！

突然出現的急促腳步聲讓兩人緊張的停下腳步，安靜地等了一會，確認腳步聲沒有再響起之後，才又慢慢地往前走。

「太、太宰爸爸？」中島敦小心翼翼的呼喚，想當然爾沒有任何回應。

「中也爸爸？」他不死心的又喊了一次，仍舊沒有回應。

「哥哥……」這次，小孩子的聲音帶著哭腔，更貼近了走在自己前面的人。

「安靜。」芥川龍之介小聲斥責，然後繼續往裡面走。

「你們……在……找……誰呢？」突然，在兄弟倆的正前方出現了綠色的燈光，用很快速的速度一閃一滅，最後照出一張眼睛瞪大、纏滿繃帶，看不清面容的臉。

「啊！！！！！！」中島敦嚇得尖叫，用力的將手上的南瓜燈往前方丟，然後雙手緊緊抓著兄長的衣服，眼淚撲簌簌的掉了下來。

芥川龍之介顯然也嚇得不輕，在將手上的南瓜燈丟了出去之後，就護著身後的手足，死死盯著眼前陌生的人：「你、你是誰？怎麼進來的？」

「我……嗎？」刻意壓低的嗓音，纏滿繃帶的人又將眼睛瞪得更大了。他往前走了幾步，彎下腰來拉近了與芥川龍之介的距離：「你……覺得呢？」

繃帶男伸出另一隻被繃帶覆蓋的手撫摸中島敦的臉頰，再次惹來孩子的驚叫和哭喊。

「你看起來……好好吃呢……」

「啊啊啊─！不要！不要吃我！我不好吃……嗚嗚嗚……哥哥……」

中島敦已經嚇得嚎啕大哭，不斷的往芥川龍之介背後縮，卻仍舊躲不過繃帶男因為身高優勢而伸過來的手，芥川龍之介只能不斷後退，叫對方走開，急得眼睛也開始有些紅了。

「不要……躲嘛……來跟我一起……玩呀……」

啪！

「太宰治，你又在搞什麼鬼！」怒吼伴隨著被打開的燈光響起，中原中也頭上戴著一對狼耳朵，手上提著便利商店的塑膠袋，狠狠瞪著在燈光下無所遁形、扮成木乃伊嚇孩子的太宰治。

「嗚……中也爸爸……」中島敦已經哭得上氣不接下氣，一邊抽泣一邊朝著中原中也跑過去，一張小臉哭得通紅。

芥川龍之介也跟在中島敦身後跑向中原中也，一個眼神都沒給把自己纏成木乃伊的另一個父親。中原中也將手上的提袋放在地上，蹲下來張開雙臂迎接剛剛被嚇壞了的孩子。

中島敦撲進男人懷裡，還是止不住眼淚，中原中也輕輕拍著他的背，輕聲哄著安撫，同時也空出另一隻手，摸了摸芥川龍之介的頭，誇獎道：「龍之介做得很好喔！」

「太宰，去把他們的糖果撿起來，這袋東西拿進去，然後把臉上那些東西拆了之後，去客廳跪著。」中原中也抱著中島敦站起來，牽起芥川龍之介，冷冷的對著始作俑者下令。

等太宰治收拾完，跪在客廳沙發邊不斷的試圖把小兒子逗笑，讓他原諒自己的時候，中島敦已經收住了眼淚，但是仍舊趴在中原中也的肩頭，不願意給太宰治一個眼神。

芥川龍之介坐在旁邊，一邊吃糖一邊聽著太宰治跟中島敦道歉，或是委屈的哀求對方看自己一眼。他撇了眼眼角還掛著些許淚光，還扁著嘴生氣的中島敦，從南瓜燈提籃裡找出兩個小杯子蛋糕，拆了包裝以後，將提中一個遞到中島敦嘴邊，開口問：「要吃嗎？」

中島敦抽了抽鼻子，點點頭，從中原中也懷裡爬到了沙發上芥川龍之介替他空出的位子，接過蛋糕小口小口的咬。

「敦君～～～理理我嘛～～～」太宰治不屈不撓，繼續嘗試吸引小兒子的視線。

中島敦嘟起嘴巴，把頭偏向哥哥那一邊，專心的享用起點心。

「好了，太宰，去跪好。」中原中也笑出了聲：「除非敦原諒你了，不然別想起來。」

「中也～～～」

「叫你去就去。」

太宰治只好委屈巴巴的挪到稍遠的地方繼續跪著，不時的呼喚著小兒子的名字。

後來，中島敦吃完了蛋糕，又吃了塊餅乾之後，心情已經平復了不少。中原中也湊過去在他耳邊說悄悄話，於是中島敦從眾多的糖果中挑了幾個出來，用一雙小手捧著拿到了太宰治面前：「給你糖果，這樣就不能搗蛋了喔，太宰爸爸。」

「我就知道敦君對我最好了！」太宰治收下了中島敦手中的糖，然後一把將孩子抱進懷裡，用力蹭了好幾下：「這樣的話，敦君是不是原諒我了呢？」

中島敦點點頭，然後說：「可是中也爸爸說你要繼續跪著，直到他說可以起來才可以起來。」

「中也爸爸說這是太宰爸爸的處罰。」中島敦打了一個哈欠：「那我去刷牙了喔，太宰爸爸加油，晚安。」

「好，敦君晚安。」

「跪好了，我一會回來跟你算帳。」

中原中也牽著中島敦離開客廳前特別發出警告，然而等他回到客廳的時候，對方早已不見人影，倒是主臥室的燈已經亮了。中原中也輕嘆口氣，關了客廳的燈之後，也進了主臥室準備休息。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