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天蒼谷

【芥敦】事故之後

*此為BEAST小說結局之後的延伸，但是我只看過劇場版特典的版本，還沒有看到後來再出的版本之後多加的片段，但是經由朋友描述知道敦後來跟森先生在一塊，所以就腦補了起來，如果有與小說有出入的地方，還請輕輕放過（土下坐

*角色個性沒有抓得很好，請打小力一點

*BEAST裡的大家都好讓人心疼啊 (哭

絕對，不可以去孤兒院，敦君。

無法守護他人的人，沒有活著的價值。

中島敦失蹤了。

在港口黑手黨與武裝偵探社正式和解後沒有多久，便不見人影。

芥川龍之介曾經詢問過暫代首領職務的中原中也，港黑的白色死神去了哪裡，而中原中也在發出嗤笑之後，用嘲笑一般的語氣告訴他：「我哪知道那個小鬼去了哪？搞不好跟隨太宰那混蛋去死了呢？」

「在下認為，前港黑首領最後對他下達的命令應當是『活下去』。」芥川龍之介聽到自己平板的聲線如此應答：「他會豁出生命達成那個男人給予他的任何命令。」

「喔，是嗎。」忙碌的首領代理人微微謎起眼睛：「偵探社的小鬼，看來你誤會了什麼。」

「港黑的白色死神的確對已故的前首領唯命是從，但是即便如此，他也曾經有過抗命紀錄。」中原中也拿起一旁被擱置的文件：「雖然是為了私事，但是誰知道他這次會不會抗命？畢竟唯一一個可以讓他無條件聽話的傢伙已經死了。」

港口黑手黨的白色死神下落不明，由其前首領提出，讓中島敦與芥川龍之介在兩方停戰狀態下組成搭檔的提議自然不了了之。因為芥川龍之介闖入港口黑手黨大樓的事件而被武裝偵探社俘虜的殺手泉鏡花，則依照自己的意願留在了武裝偵探社，試圖打探中島敦的消息。而芥川龍之介，雖然嘴上隻字未提，卻主動攬下大多數的高危險委託，同樣在任務中企圖尋找一點有關中島敦去向的蛛絲馬跡。

數個月後，芥川龍之介因為一項委託而獨自前往偏僻的鄉間。當他走在一條人車稀疏的道路，沿途思考委託人所給予的相關訊息時，一抹刺眼的白色在陽光的映射下打斷了他的思緒。

在道路的對面，一間外牆老舊乾淨的教堂後院，那名讓他、讓泉鏡花找了許久的人就站在那裡，面無表情的晾曬衣物。在他意識到之前，芥川龍之介已經越過了馬路，站在教堂建築的陰影裡，看著中島敦類似機械一般的動作。他甚至連自己到底應該用羅生門出其不意的將對方的身體捅出一個血洞，還是走到對方看的見的地方叫他一聲都拿不定主意。

「啊，你是芥川君吧？」

芥川龍之介立刻轉身跳開，拉開突然出現在自己身後的男人的距離，灰色的長外套開始飄動。

「啊啊，別緊張。我不會對你做什麼的。」下巴上留著些沒剃乾淨的鬍渣，穿著白大褂，看著有些慵懶頹廢的男人舉起雙手做出投降狀，朝著向自己升起最高警戒的男人說道：「你是來找敦君的嗎？」

「在下沒有見過你，你是誰，為什麼會知道……！」

看著已經竄出獸頭形狀的布料威嚇似的朝著自己張開血盆大口，男人卻一點驚慌的神色也無，反而心平氣和地開始自我介紹：「我姓森，森鷗外。現在是這間孤兒院的院長。」

芥川龍之介露出不可置信的表情：「怎麼可能……」

「如你所見，我可是活生生的人喔！」森鷗外無奈的聳聳肩，說道：「至於你的名字嘛……是太宰那孩子拜託我的時候告訴我的，就連相貌特徵都一併說了。」森鷗外在自己臉旁比劃了一下，意指對方兩側鬢角尾端的白色。

「嘛，敦君正幫忙做一些雜務，如果你有空的話，要不要先進來等他一會？」無視芥川龍之介對自己的戒心，森鷗外提出邀請：「你應該是有事情要告訴他，才找過來的吧？」

芥川龍之介想要否認，卻一言不發的側頭去看仍在晾曬衣物的男人，接著他收起羅生門，答應了邀約：「那麼，在下便打擾了。」

中島敦提著空了的洗衣籃回到屋內，正準備動手整理今天剛運到的物資，便看見留著一頭金色長捲髮、穿著紅色洋裝的女孩站在門口笑吟吟的看著自己。

「……愛麗絲小姐？」中島敦站直了身體，向女孩發出疑問。

「林太郎說有客人，要請敦到前院一趟喔！」愛麗絲邊說邊走到中島敦身邊，親暱的拉起對方的手，半拖半扯的拉著人離開倉庫。

中島敦跟著女孩來到前院，便看見芥川龍之介正一臉如臨大敵一般的表情陪伴著一群年幼的孩子玩鬧，而森鷗外就坐在院子裡的唯一一張搖椅上看著孩子們打鬧。

「林太郎！」愛麗絲鬆開了中島敦的手，一蹦一跳的跑到森鷗外旁邊：「我可是因為你說你有事情要忙，才去幫忙把敦帶過來的，結果你居然在這裡偷懶嗎？」

「啊啊當然不是這樣的，小愛麗絲，我才剛做完事情準備休息一下的哪……」森鷗外安撫著小女孩有些不滿的情緒，連連答應了之後的點心都會準備她喜歡吃的東西之後，才抬頭看向一直站在原地，一語不發、面色凝重的中島敦。

「敦君也可以加入他們的遊戲的喔？」

中島敦看向笑容溫和的森鷗外，輕輕搖了搖頭：「請問他為什麼……？」

「我看到他站在教堂前面看你晾衣服，以為是敦君的朋友，所以就先請他進來了。」森鷗外笑了笑：「正好被孩子看見，於是就請他幫忙陪著孩子們玩一會。」

「這樣啊，我明白了。」中島敦點點頭，說道：「森先生，快到孩子們下午的點心時間，我先去準備了。」

「再麻煩您在時間差不多的時候把孩子們帶到餐廳去。」

森鷗外點點頭，又問了一次：「不先陪他們玩一會嗎？」

「那我先失陪了。」中島敦再次搖搖頭，頭也不回的離開了。

等到孩子們都進了餐廳坐好，開始享用點心的時候，芥川龍之介終於可以稍事休息。他在餐廳裡沒有看到中島敦的身影，向森鷗外詢問，他也沒有給他一個準確的答覆，只是告訴他如果他想，他可以到處走走，便又回頭哄金髮的小姑娘。

芥川龍之介於是在孤兒院中漫無目的地找人，整棟建築物雖然老舊，但是乾淨整潔，連前後院的草坪都修剪得整整齊齊。他走過午後陽光透過窗戶灑落的走廊，看過了孩子們的玩具間、臥室、教室，甚至醫務室和倉庫、廚房，卻都沒有見到那名一如遊魂一般的白色身影。最後，他推開了通往禮拜堂的門，中島敦就坐在最後一排的長椅上，望著最前方的十字架發楞。

芥川龍之介將門輕輕關上，他並沒有立刻走向對方，而是站在原地端詳了好一陣子中島敦的樣子－再簡單不過的白色襯衫配上黑色長褲，脖子上本來帶著控制異能的頸圈的地方換成了一圈白色的繃帶。那雙紫金色的眼睛無神的直視著前方，臉上沒有一點情緒，好似他的靈魂已經跟隨已故的太宰治遠離，如今還拖著肉體苟延殘喘，只是為了完成死者留下的、隱藏在話語當中的命令罷了。

芥川龍之介並沒有刻意收斂腳步聲地朝著中島敦走了過去，最後在他身邊停下。他伸手欲碰觸對方脖子上的那一圈繃帶，在他即將摸到那一層粗糙的布料時，尖利的虎爪向他刺來，讓芥川龍之介趕緊用羅生門將虎爪纏緊，既讓發動攻擊的人收不回手，也顯示出自己並沒有攻擊意圖。

「雖然一臉想死的表情，卻意外地還是擁有求生意志啊，虎。」

中島敦冷冷的瞥了他一眼，便又將視線投回前方：「你來做什麼。」

「在下來看看你死了沒有。」芥川龍之介收回手，同時也收回羅生門，然後在中島敦身邊坐下。

中島敦一語不發的將虎爪收了回去，視線依然望著前方莊嚴的聖堂，卻又好似不是在注視著那裡。兩人一時無話。

「泉鏡花留在了偵探社。」芥川龍之介開口道：「她也在找你。」

「……小鏡花，過得好嗎？」

「這應該由你自己去向她確認。」

「說得也是。」

聽著中島敦平板的聲線，芥川龍之介感覺不到對方的一點情緒，反而讓他自己有些焦躁。

「你呢？」你過得怎麼樣？你會回來嗎？眾多想問出口的問題，最後全被他濃縮成了兩個字。

「……還可以。」

聽見對方如此回答，芥川龍之介的氣便不打一處來，但最終也只化成一聲嘆息，而不是用羅生門掀起兩人的戰爭。他再度朝著中島敦的脖子伸出手，這一次對方沒有任何反抗的任由他的指尖碰觸到白皙脖頸上的那一圈繃帶，粗糙的觸感與下方血管的脈動讓芥川龍之介稍稍蹙起眉。

「傷，好了嗎？」芥川龍之介記得，只要對方發動異能的時間太長，本來帶著的、有倒刺的頸圈就會刺破皮膚造成傷口，以此來警告對方控制異能。

中島敦終於再次將視線投向坐在自己身側的男人，他緩緩的舉起自己的手覆蓋在對方碰觸自己脖子的那隻手上，輕輕搖了搖頭：「只是，想留下一點與太宰先生有關的痕跡罷了。」

「同時，也警告自己不能讓異能失控。」中島敦勉強扯出一個虛弱的微笑：「畢竟森先生是無辜的，那些孩子們也是無辜的。」

芥川龍之介將對著自己笑得難看的人壓進懷裡，鱉腳卻直白的表達了自己的安慰：「在下認為，你已經進步不少了。」

中島敦感覺到自己的眼眶開始有些濕潤，他不想哭，更不想在這個男人面前哭，於是他只能將自己的臉埋進對方肩膀的衣料，模糊的說了聲：「……謝謝。」

─END─